第一卷 第三章 救了一個狐狸精

老天爺似乎存心和劉大官人過不去,入睡時月明星稀好好的天氣,一到夜裏就起了狂風暴雨,劉震撼的小屋子躲在土丘後面,大風雖然被四周的障礙物擋住了,但從天而落的雨點卻怎麽也擋不住,樹葉做的屋頂很快就給偷工減料的劉震撼顏色看了,四處狂漏。

劉震撼在第一個雷電響起的時候就被驚醒了,他第一個後悔的事就是昨天沒弄個排水溝,還沒等他的懺悔再持續,暴雨就象瓢潑一樣罩了下來,劉震撼看著四處滴水的“巢穴”,也失去了抗洪救災的意思了,好好的一張茅草床,三兩下就被雨水浸的濕透了,還好那件狼皮倒是象個荷花葉子似的滴水不沾,雨水刮到上面,就象碰到什麽油脂似的,潤聚成一串串的水珠,滾了下來。

劉震撼把狼皮兜頭套到了腦袋上,把果果挾在了懷裏,整個人貓在暖呵呵的狼皮裏頭,傻傻地等著雨停。

雨水越下越大,絲毫沒有減小的意思,一個接一個的閃電和霹靂,砸在紅柳林的上空,每砸一下,劉震撼都感覺到地面有一個哆嗦,雨水被狂風吹得在空中飄來飄去,象一層珠簾子,灌木叢被風壓的低低的,四周全是狂風在呼嘯,一切都在自然的威力面前變的微不足道起來。

一陣木片撕裂的巨大響聲順著風飄到了劉震撼的耳朵裏,劉震撼的耳朵支了起來,那是一聲極其慘烈的聲音,聲音來自於早上做鍋的那個沙灘上,劉震撼可以肯定,如果是一輛東風加重的八輪卡車撞到了一個木門上,肯定也是這樣的響聲。

風聲裏隱約還有幾聲人的呼救聲,雖然劉震撼沒聽明白呼救的人說的是什麽,但人處於危險之下的那中急切心情,都是同樣的,那是一種瀕臨險境時的悲觀和絕望。

一定是有船碰上了風暴,來這個島上避風了,不過聽這聲音,似乎撞到礁石上了。劉震撼心思電轉。

“得救他們!”

劉震撼想都沒多想,批著狼皮抄起把鯨魚骨砍刀就沖進了雨簾,如果這個荒島上還能有船來,那這就是自己唯一的脫身機會了,這個機會,就算讓劉震撼陪上半條命劉震撼也不會錯過。劉震撼唯一的奢望就是,這條船可千萬別毀了,早上在潛水的時候,在水底見到的珊瑚礁讓他知道了這個平靜的海面下,隱藏著多大的危險。

狂風比想象的還要大,劉震撼一沖出土丘的範圍才明白,不是手快眼疾,狼皮只差一點就被風給刮跑了,這時候狼皮已經沒辦法裹著他的身子了,充其量就是頂件披風,這種情況下,每行走一步對他來說都顯得極為艱難。

不得已,整個人只好伏在泥濘的地上往前爬,又要照顧懷裏的果果,又要拽著狼皮襖,豆大的雨點毫無間歇地扇在臉上,把本來就受傷的鼻子打的一陣發酸,劉震撼痛苦萬分。

幾乎是連滾帶爬才沖進了紅柳林,這才算好了點,林子裏的風雖然小了很多,但也同樣不好受,紅柳本來就是很低矮,被狂風一壓,整個又低了一個半拍,樹枝一個不小心就刮到腦袋。劉震撼差不多是彎著腰在林子裏一邊找著自己的記號,一邊往前走,地上的鳥糞和泥水早已經混合成了一踩陷半個腳窩的爛泥坑,走不到幾步就要滑倒一次。

劉震撼跌跌撞撞爬出紅柳林的時候,風雨聲也漸漸地歇了,雨水開始變的柔和起來,打在臉上也沒有剛剛那麽疼了,劉震撼幹脆解開了狼皮,任由雨水沖刷著自己肮臟不堪的身子,果果的身上的毛皮也很光滑,雨水只能在它長長的睫毛上掛著,絲毫不能在它身上留下一點痕跡。

劉震撼把果果擱到了腦袋上,抹了一把雨水,趁著閃電的間隙,開始掃視著黑黢黢的海面,一艘巨大的風帆木船卡在了兩個珊瑚礁的中間,整個船身前半截斜指著天空,船艙下面一個巨大的洞,每一次閃電,劉震撼都能看到海水往裏面瘋灌著,船身一點一點往水滑。

船的風帆和桅杆看來也在觸礁的時候撞壞了,七零八落地蓋在海面上,橫七豎八,按照兩者相隔大約有一兩千米的距離,劉震撼迅速估算了一下船的長度和直徑,這個距離上看來,這條船的結構起碼在二十五米向上,半徑起碼也超過了十米。

這艘船的船舷比較的淺,按照劉震撼的目判得出的結果和垂下的桅杆式樣,再加上船頭前面那個漂亮的翹角——一個雙手合什的人面蛇身象,劉大官人也吃不準是哪個國家和地方的船只。

盡管充滿一肚腸子的疑惑,劉震撼還是決定先救人要緊,風大水急,劉震撼不敢托大,找了幾根看起來特別長又特別結實的藤蔓背在身上,又搞了幾個大椰子,牢牢地用樹藤纏在一起,做了個自制的救生圈才敢下水,果果原本被他丟在了岸上,誰知道趁劉大官人剛剛下水,一個漂亮的縱躍,又跳到了劉震撼的腦門上,差點沒把劉震撼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