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四章 全身而退

周圍諸人,都是眼現驚色。三十二倍?換而言之,此處一月,就可相當於外界將近三年。

宗守卻在搖頭,若單純用宙書,靈石會節省許多。

然而宙光殿,也有著宙書沒有的好處。範圍寬廣,且能提供足夠的靈能。

不似宙書一般,加速時間之後,是深沉世界的時間並未同時改變,靈能也會隨之淡薄。

宙書雖是神寶,然而卻畢竟是一本記載的道典。

宙光殿卻是瞬空龍族,為使後輩領悟時空大道,專為修行而制作的器物。

功用本就不同,二者之間,根本就不能比擬。

宙光殿內一日,等同三十二天。以宗守從各處魔道宗派,搜刮來的靈石,足夠維持這內殿四個月的加速。

眾人卻都知時間寶貴,哪怕只浪費一時半刻,就有不少靈石白白消耗。

這日之後,都是在這殿中各尋了一個角落,面壁苦修。

除了要堆積真力魂能的量,以求質變,更為參悟這宙光殿中,記載的瞬空神通。

時空法則,在諸般大道中,是公認最為神秘,也最難掌控的法則之一。

此時哪怕只能悟透出一種神通,也是畢生受用無窮。

宗守的日常,也暫時恢復了平靜。每日裏仍舊繼續鉆研那些魔道典籍,參悟推衍,盡量汲取其中精華,補益自生。

然後每隔九日,宗守總會暫時把這些魔典拋下,為殿內諸人,解答修行中的疑難。偶而有了興致,更會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講述自己領悟到的那天地至理。

名為“講道”,實則是借助口訴,梳理自己的所學。

他所學太雜,一直都難以形成一個系統。此時有時間,正好可以借機整合一番。

內殿諸人,卻也都是新奇無比。只覺宗守學識,真是堪稱廣博。天上地下,似乎無所不包。

任何修行上的疑難,都似乎能從宗守這裏得到解答。

對宗守每隔七日的開壇講法,也越來越是重視。

哪怕在關鍵時停下修行,也要把宗守的話語聽全。

宗守所講之道,幾乎可稱是包羅萬象,什麽都有。且是高屋建瓴,並不局限於一隅。將各種大道法則之間的聯系,都剖析的明明白白。

書中經典,更是拈手便來,引申闡發,說出的許多道理,都是聞所未聞。

未必都對全是對他們有益,卻也能增廣見識。此時雖用不上,日後修為境界高了,卻必定有用到之時。

有時候聽著聽著,就覺茅塞頓開,一些修行上的困惑,就霍然解開。甚至許多問題,其實自己都還未曾意識到。

時光流逝,轉眼就又是一月時間過去。

宗守雖在宙光殿內,卻因宗家暗衛之故。對外界中的情形,依然是了如指掌。

此時南方五洲才剛平定,東臨與南風雲陸的叛亂風潮,也才剛被壓制了下去。

形勢雖穩,卻不乏惡化的可能。故此他與孔瑤幾人,其中始終不能全心投入在修行中。對外界的情勢變化,也不敢有絲毫的松懈。

好在使人欣慰的是,隨著他改元稱帝,大乾內的局面,是一日好過一日。

可能那道儒兩門,在失去魔道支持之後,是真的準備放棄,修行界也漸漸穩定了下來。

不過宗守最在意的,還是皇京城是殷禦與重玄。

秦皇墓的位置,他仍舊沒尋到。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監控這二人的動向,以隨時應變。

這兩位最近都無動作,可皇京城周圍,仍舊陸續有陽日陽時的孩童不斷失蹤。大多都是出生於正午時分。是天地間的陽氣,最盛之時。

宗守本以為道儒兩教,此時都應該會察覺異樣,出力阻止才是。然而這兩教,卻出奇的保持著沉寂。

卻是讓宗守有些不知所以,道門也就罷了。可儒門諸子,怎就無一人出面。

儒家中的偽君子眾多,可能夠成為一方敬仰的大儒之人,至少品格上,並無多少使人詬病處。

心中不解,宗守卻也不曾太過在意,他自己並非是什麽聖人。

心中雖怒,卻知曉自己此時插手,非但不可能使那殷禦重玄收斂,反而可能再次引發又一輪的戰事,六教爭鋒。

己身並無勝算,而外域中夜魔的威脅也在臨近。一旦戰事曠日持久,只會白白犧牲士卒性命,使生靈塗炭而已。

若然自己是白身,自是快意恩仇,看那重玄不爽,就一劍將之斬殺!

可他宗守如今,畢竟已是一國帝尊。即便可憐那些孩童,可卻更需看重自己子民的安危性命。

其實他最為關注的,還是至今都被關押在皇京城禮部天牢內的金不悔。

從劍宗傳來的消息,實無法使人樂觀。

“幾次嘗試,都鎩羽而歸。也就是說,這人救不出來麽?”

宗守心中沉冷,也無奈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