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五九章 滅國之戰

身後一個巨大無比的漩渦猛然張開,全速吞噬著周圍的信願之力。

宗守全不理會那已近在咫尺的銀槍,這些原力一被吸納近來,都被散入到身體四處。

平息著那洶洶白焰,血脈異力。竟是任由那槍影,把他的胸膛生生的洞穿。

不過就在槍中所蘊罡勁,揖讓爆發的刹那。宗守的身影,也一個閃爍,帶著腳下的碧火玄龜,忽然消失在此間。

一瞬之間,就穿梭了不知多少距離。只留下一片血液,飄散在空中。隨著白焰從血中自生,也徹底化成了灰燼。

而宗守的身影,在挪移之後,更未有絲毫停頓。

拼盡全力,繼續通過瞬空龍丹,轉換著虛空。

直到那信願之力,最濃郁的所在,宗守的神情,才微微一松。

知曉到了這處,才算是真正的安全。只需進入此界,不但可緩解燃髓血靈術的爆發,更能瞞過陸無雙的靈念感應。

也是他此刻,唯一的生機所在。

卻因這緊繃的心念,才稍稍松懈了刹那。宗守就感覺自己,痛苦的快要昏迷,體內的焚空之焰,重又轉盛。

宗守微微一驚,也再不敢耽擱。聚起了體內最後之力。繼續瞬空挪移,強行撕開壁障,穿入不遠處的那個世界。

當宗守的身影消失,虛空重歸寂靜,幾個刹那之後,卻又是兩道遁光。一前一後,穿空而至。

當先一人手提銀槍,正是陸無雙。眉頭緊緊皺,看著四周,眸中透著奇異之色。

探手一招,把此處一些離散的粉末,招入到了手中。放在自己鼻間,清嗅了嗅。

“是血!”

而且是他們陸家,焚空之血!

“應該是燃髓血靈術,髓血潛能爆發之後,自燃之故——”

他身後處的光影停下,遁光之內,卻是一位二旬左右的青年。正神情怪異的笑著:“也不知這位陸守少主,到底是遭遇了何事,燃髓血靈的隱患,居然這麽早就已開始爆發出來。換作普通陸家族人,既然再怎麽傑出,也需十年八載才有可能。這位卻偏偏只用了數月,當真是天賦異稟!”

那陸無雙聽著,面上卻並無半分喜意,反而是略顯陰沉。

握槍的手一緊,微含殺意的轉過了身。

“燃髓血靈!說起來,我陸無雙與他的恩怨,何需你來多事?這門秘術,必要我陸家三十六位族人之血生寂。是誰允你用此等傷殘我陸氏同族的術法,當真大膽——”

“都只是一些上不了族譜的外房子弟而已,無雙少主又何需在意?”

那青年人影淡淡的說著,哪怕見陸無雙的額上,也是未有半分變化。

“陸家傳承萬載,不知有多少的庶脈,有多少支族。這些外放陸家之人的苦處,我以為無雙少主,該有所知才是。雖有焚空之血,卻全無法修行。能有機會獻身出來,對他們而言,反而是好事,至少能惠及親朋。當初的陸紫小姐,情形也只比他們稍好一些而已。”

陸無雙的瞳孔頓時急縮,目中積郁怒焰,幾乎要爆炸開來。

那對面的青年,也漸漸收起了笑意。

“在下奉玄燁國主之命,為無雙少主效力。自然是要全心全意,代少主謀劃。如今正是下代族長,焚空聖帝之爭,最關鍵之時。無雙少主戰力在同代中,雖是強絕,軍功第二。然則若論血脈,則只居陸家第五人。雖有希望,卻變數極大。豈能為這宗守耽誤太久?此間之事,又怎會與我無關?若能早早解決,在下必定是要不擇手段。”

話音一頓,那青年又悠悠道:“又或者,無雙少主自信,能夠不依血靈之力,就能追覓到此人的蹤跡?”

陸無雙的氣息一窒,那宗守的虛空挪移之術,確然詭異神奇。若無這燃髓血靈術,早在數十日前,他就已被這宗守甩開。

若要指責,他還真無立場。

悶哼了一聲,繼續神念展開,四下尋覓。

仍是找不到宗守的所在,與他這位堂弟的聯系,仿佛是突然之間就斷掉,不見了蹤跡。

思忖了片刻,最後陸無雙的目光,卻是漸漸在不遠處的世界定格,目裏是微現喜意。

“蒼靈世界!”

雖未有感應,陸無雙卻能通過這附近時空之力的變幻,以及此間宗守留下的那些蛛絲馬跡,推算出此人的大致去向。

“看來此人,應該還有著某種秘法,斷絕與少主的血脈感應。不過看來也真的是已精疲力盡。居然連遮掩形跡之力,都是無有。都說燃髓血靈術,若無相應的封禁配合。一旦爆發,必定是痛楚無比。若真如此,這人能撐到此時,其心念意志,必定是強絕人寰。此人可懼,若無必要,絕不可與其為敵,不過既然少主,今日有了這機會,便需早些誅除了才好——”

那青年說著,面上笑意,是愈發的詭異:“蒼靈世界,真不知該說這位宗守少主,是真與我們陸家有緣,還是運氣太差。此間乃我陸家新近開拓,早前乃佛家占據。自被驅逐之後,仍留有無數余孽。此界幾位護界羅漢,都已隕滅,威能不再。不過如今此界佛門信徒,在幾年之前,不知怎的,又有未來無量終始佛誕生,即將降臨此界,救蒼靈萬民於水火的傳說流傳。於是蒼靈諸地,四處都有修築無量終始佛的佛像近身。不下千萬,禁之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