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四六章 首次交手

那槍影襲至,卻宛如是一柄柄重錘砸來。帶著那焚空白焰,轟擊在宗守的身前。

宗守的無名劍,才把劍光嫌起,就被這滔天巨力,砸的劍光散亂。

三百座須彌山之力!四成的靈武合一!

宗守瞳孔猛張,只一須臾間,就已感應到此人的大致實力。

果然是仙階巔峰!且遠遠超越同階百倍!

這個人,所修之法,當是禦之大道!

可禦萬物,可禦萬靈,可禦萬法,可禦三千大道!

這個世界,居然還有這等奇妙大法!

手中劍影才散,就又復掀起。在身前掀起一重重劍幕抵擋,消弭化解。

卻無一例外,才剛開始,就被那槍影強行擊碎。

宗守卻毫不在乎,面色不動。傾盡全力,用手中的無名劍,撐起身前這一片空間。

元一之陰,十丈之內,依然是他的不破劍域!

與這等樣的絕頂強者大戰,他已顧不得談秋的身份會泄露。

傾盡全力,不敢有半分的留手!

虛空之中,頓時是一連串的金屬震鳴。

槍劍一次次交擊,一次次的勁力震蕩,開始粉碎這虛空界河。

宗守只覺這手臂劍尖,近乎麻木。那沛然不可當之力,是連續不絕的沖擊而至。

好在還未使他受傷,絕大多數的力量,才剛及身,就被宗守魂海虛空內的黑洞吞噬。

再以白洞之法,反彈而回。

他這門由吞天元化術衍生出來的大法,也確然是奇妙。

只是最粗淺的運用而已,就已可做到遇強則強,遇弱則弱。

又是“當”的一聲震鳴,這一擊,卻仿佛是將之前千百槍影,合而為一。

千萬山力量聚於一點,宗守的身形,也終是支撐不住。在虛空中暴退,一連至三個遁速之外,這才止住了身形。

第一眼,卻是看向了手中無名劍。

對方所用,分明是仙階兵刃。這般重擊之下,由不得他不憂心。

結果卻令他心神一松,手中這口血色長劍,依然是毫發無損。

“嗯?奇怪,今日此劍只飲過那‘毒老’之血,且已隔了半日。可運劍之時,劍罡真力卻仍有近倍增幅——”

暗覺是不可思議,難道是這無名劍,又出現了新的能力不成?

不過對今日這一戰,倒是再好不過——

無暇去細思,宗守身後一對五千丈雷翼伸展,純凈的黑色。

除了焚空之炎,還有一絲絲雷光在其中閃爍。

焚空之血得到增強,也就直接使這雷烈千華之威劇增。

不止是火炎,雷力也是如此。當初從珈明羅王處奪來的七罡玄霆典。

宗守即便因宙書與劍陣分心,始終未曾有時間修習,卻也仍是掌握了三種罡雷。

此時施展,聲勢強橫浩大,遠非天境之時,可以比擬。

那均天焰甲,此刻亦是一一出身軀中浮現,同樣是赤焰燃燒。

能接下此人一槍而不死,那麽就有一搏之力。

數月苦修之後,情形遠比他想象的,要好些。

只是今日想安然脫身,還需動用他一切力量。

而就在宗守眼前,一個人影,也從對面虛空中踏出。

年貌是二旬左右,面色紅潤。額心間紋著一個玄奧箓文,將此人襯得是妖異邪魅。

只是那目裏,卻是透著幾分血芒,仿佛燃燒般,注目了過來。

“劍術不錯!可笑我陸家中人,還都以為堂弟你,仍是一個廢人。以雙脈之身,修至這等境界,堂弟你足以自豪!”

手持銀槍,緩緩踏步而來,那青年而後又淡淡的問。

“陸紫她,可是死於你手?”

“是!”

宗守頷首,自己做過的事情,就絕不會否認。

這句話說出,就只見對面這青年,面上青筋浮現。

“以你之能,她在你面前,就等若螻蟻一般!那時就為何不能留她性命?”

“為何要留?”

宗守擡起了眼,眼神淡漠。

誅殺陸紫,原因太多。

不願陸家之事,影響到他開拓外域。

此女當日言語作為,也不能使他手下留情。

更知曉他不少隱秘,故此必欲誅之。

當初的想法,是將這幾人解決。將陸家帶來的麻煩,盡量延後。

雖然最後,是事與願違。

這些話,卻不能對這人說,也不願多說什麽。

話說回來,解釋可有用?

故此是平靜的調息,言簡意賅的回著話。

那青年,卻仿佛是滿腔的怒火,無法宣泄,怒目如血,繼續往這邊行來。

“那麽你可知紫兒她,還有父母在我陸家死獄中,需要她贖罪減刑?你可知她,還有兩個幼弟,需要扶養?她與你雖非至親,卻也是同一血脈,你於心何忍?”

宗守詫異地看了對面這青年一眼,這個家夥,到底是怎生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