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零九章 陸家少主?

那輦車駛來,四周是滿布著各種霞雲霓光。一個冰冷而又浩瀚的意念,橫壓這龍殿空間。

將宗守的劍意,幾乎盡數驅除,壓縮到了一點。

宗守眼神微凜,正往那邊看時。就覺自己的袖子,被人拉了拉。

轉過頭看,只見正是葉非寒。只見後者,眼神不安,不斷的以目示意,往那龍殿方向看著。

宗守知她之意,是要趁此時機,逃入到瞬空龍殿之內。

身軀卻未動分毫,仍舊立在原地,奇怪的問。

“這什麽明月少主是誰?”

“是玉殘陽的師弟!”

葉非霜的聲音沉凝:“此人之父,據說早已是聖境多年。居於蒼靈界百絕山,號百絕山主,有弟子七千,遍布諸界。”

宗守恍然,怪不得玉殘陽那些部屬,會口稱師兄。

聖境之子,也當的起朱邪洪基一聲少主之稱。

注目再望,只見那十八頭蛟龍拖拽的輦車之上,除了車夫之外。有一少年高坐其上,也與玉殘陽一般,臉色淡金,卻顯得頗是俊秀。

旁邊則坐著一人,目光冷冽的,掃望之地。目光如矛,令諸人俯首。

不由暗嘆,這一次果然是把神境修士,也惹了過來。

毫不猶豫,就在袖中把一枚映星符捏碎。

那條冰螭,敖坤的姘頭,也不知何時才能趕至。

此時此刻,也只能向宗門求援了。

心中是自嘲,也不知自己是特倒黴一些?這三枚映星符才到手不過數月,就已經碎了兩枚。

似乎其余那些年長師侄,遨遊外域,基本是用不到。

隔三差五的求援,這豈不是說明自己無能?

周圍之人,卻是渾然不覺,是或驚喜,或興奮。

而那輦車上的少年,明月少主,則是看向玉殘陽的屍身。

“這麽說來,我這玉師兄,已經道消身殞?”

聲音如玉,清冽溫和。

“正是,是此人所殺!名喚宗守,據說在雲界,乃是一國之主。”

那朱邪洪基說著,冷冷地看了宗守與那正神情詭異的黎鳳飛一眼。

宗守此人,也就罷了,他是必定要讓此人死在此間。

這黎鳳飛三人,卻更深恨。臨陣而叛,這時候想要脫身事外?

“此人劍術高絕,尤其飛刀之術!幸虧是明月少主趕至,否則我等今日,必死無葬身之地!”

“對你說的那件東西,本君頗感興趣,故此趕過來準備一觀!”

微微頷首,那明月少主是興致盎然的,望著宗守。

那眼神,就仿佛是看到了什麽新奇的玩物。

“雲界?一國之君?就是這人?居然有這樣的本事?”

一連數句,使宗守臉上,滿是黑線。

那武天神也躬身道:“正是!玉道友當不住他一劍,苦魔上人與天方會琨然道友,也是一刀而亡。若非少主親臨,我宣明也必定身死。救命之恩,無以為謝。他日少主但有差遣,必定決不推辭!”

在這明月面前,卻只用本名。大約也知這等人物面,武天神之名,未免有些貽笑大方。

“玉師兄也一劍而隕?”

那明月少主,對武天神所言,似乎全不在意。只目中的玩味之色,更加濃郁。

“按說我明月要為師兄復仇才是,不過父親說過,雲界但凡真有本事的人,都惹不得。即便招惹了,也盡量莫要殺人,結下死仇。這樣可好?今日你若肯自願為我肅明月之奴,便可饒爾一條性命!”

聽到此言,那朱邪神情不變,武天神則是氣息微微浮動。

那黎鳳飛則是輕輕一嘆,幾次想要開口,卻終又閉口不言。

之前他那般卑躬屈膝,委曲求全,又豈是因宗守,那絕世無雙的飛刀術?

宗守的身份,也是一因。

這時候想明言這位血劍妖君,乃是至境龍影,唯一嫡傳怕也是晚了。

明月少主這句話說出,那就是不死不休之仇。

涉及門楣,即便是至境聖尊,亦是不能不在乎。

這些長生久視的絕頂修者,其實並不在乎虛名,卻絕不願自己的弟子門人,出去後毫無顏面,任人都可踩上一腳。

“讓孤自願為奴?”

宗守也在笑,目光陰冷,看著對面這明月。

“此言當真?孤若是閣下,便把這句話吞回去。免得為你那父親,招災惹禍!”

這句話,可真是好心提醒。龍影性情火爆,即便是經歷數千年磨難,收斂了一些。可若聽得這句,也是必定要殺往那蒼靈世界,百絕之山。擒拿那位百絕尊者問罪!

“自然是真,我明月一言九鼎!”

口裏這般說,那肅明月卻不知怎的,總覺一陣心慌。

這宗守言中,其實並未有威脅警告之意,反而是戲謔居多。

仔細再看,只見對面這人,目光清冽。劍意也依然沖淩體外,毫不畏怯,與神境意念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