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零二章 將要殺人

依然從容自信,可眉宇間的那絲陰郁卻已散去。大約是已經從那困境中,走了出來。

這人離去,雷動就笑:“我知若濤這人,性情外冷內熱。今日受了君上大恩,日後必定會想盡辦法回報——”

宗守卻不在意的笑了笑,他方才出言指點這若濤。只是看此人若就此沉淪,未免有些可惜。倒沒有想要別人回報的意思,那非是君子所為。

“只是這風太極回去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他資質上佳,可惜那心思卻用錯了地方。想要掌控劍宗,卻不知若濤他,本就無意於此!”

一聲嘆息,雷動精神又轉而振奮:“不過有今日之事,對他們兩人而眼。是禍非福,我要多謝你才是!說起來,我也該走啦。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我與不悔老弟在乾天山已經呆了半個多月,已經夠久的了!”

本來在宗守大婚之後,就該告辭,卻不意正好遇見這陰龍谷現世。

雷動一邊說著話,一邊看向金不悔。只見這胖子,正皺著眉,很是認真地看著下面座做高台。雷動頓時蠶眉一挑:“金不悔,你不是說,也要走的麽?在這發什麽呆?”

“這台子,應該是純金打造——”

金不悔喃喃的說著,神情是糾結無比:“這麽大,怕不有八百萬斤?我在想,是否把這台子一起帶走!”

雷動頓時身形一晃,差點禦控不住,跌落到下方深湖,而是破口大罵:“金胖子,你就能不能別這麽俗?這些金子,能夠換多少獸晶?都及不上你的九牛一毛!”

若非是此處,全是熟人,他是恨不得有多遠站多遠,表示自己不認識這胖子。

金不悔卻是神情無辜,嘀咕了一句“蚊子小也是肉”,接著又神情痛苦的,看了眼宗守。

“宗兄!你這手,未免也太快了!下次有這種事情,看來我是離你遠些的為好——”

宗守一怔,旋即就想起了那堆被自己收走的靈石,頓時“嘿嘿”的笑。

若要下次,他還是要搶的。沒辦法,最近實在是太窮。

似乎真的不好意思,把那黃金高台,收入囊中。金不悔依依不舍,強迫著自己收回視線。

“說起來,也是該走了。宗門相招,不能不回。”

宗守卻微微愕然,雷動的去向,他倒是隱隱猜到了幾分。無非是尋個地方閉關,消失一陣,參悟那刀劍合擊之術。

可金不悔這番話,卻有些出乎他意料。浩玄宗?這第四聖地,能有什麽事情,一定要用到金不悔?

有心想問,卻又擔心這其中,有什麽忌諱之處,不便開口。

不過金不悔本身,倒是對此不怎麽在意,苦惱的摸著頭:“是那位大商皇帝,說是一定要我們浩玄宗遣幾個嫡傳弟子下山,在朝中出仕。我那幾個師兄,在宗門中都已獨當一面,全走不開,最後此事只好落在我身上。據說還要先科考,考中進士才行,你說這不是要人命麽?據說想不去都不行,那皇帝老兒讓那位什麽國師重玄,親自帶著他旨意上浩天山——”

宗守定定地看了一眼金不悔,看這家夥一身俗氣的金袍,肥頭大耳。與雷動對視了一眼後,頓時都哈哈大笑。

就連趙嫣然身邊的凈音,也是莞爾。

笑歸笑,宗守卻心知,這只怕是那位元辰皇帝對浩玄宗,應該是已經極其不滿了。

金不悔此去,禍福難測。

本來依他之意,是想把這二人留上一陣。不過此時乾天山既出了那樣的變故,倒是有些不便,也不好開口。

稍稍凝思,宗守便轉而一笑:“罷了!我這裏也不再婆婆媽媽,說什麽六人。只需記得,無論是你金不悔,還是你們浩玄宗。有什麽事情,盡管來找我。”

金不悔愣了愣,接著是慎然點頭。宗守這句話,雖是用著開玩笑的語氣,卻有著沉甸甸的份量。

二人也先後禦空而去,宗守的神情,就漸漸冷寂了下來,目中卻全是化不開的冰寒。

“這小狗兒是你的護駕靈寵?長的可真醜!”

趙嫣然初時還有察覺,又是詫異,又是好笑地看了嘯日一眼。

旋即就察覺宗守的氣息,有些不對。這樣的神情,她還只在上霄宗覆亡之前見過。眉目不由一凜:“可是出什麽事了?”

宗守一笑,微微頷首,看著自己的手。

“雪家的人,已經到了,只怕是又要殺人——”

一邊說著,一般不動聲色的,將那黃金高台,遙遙招起,納入到一個乾坤袋內。

趙嫣然本來還心中微緊,這時見狀,卻頓時無語。而那凈音,則是鄙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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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同一時間,乾天山內的一座民房之內。一口血霧,驀地飄散在這房中飄散。四下裏噴灑,將那墻壁染得是通紅一片。

此時一個青年公子,正站在窗旁,眺望著窗外的景色。察覺到身後的動靜,不由是錯愕萬分的向後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