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九章 上升一位

道佛二家的修行之法,在日遊境之前,雖是大體相同。可細節處,卻是迥異。

他沒有佛家弟子的根基,在第八階時,聚結法相,就分外的艱難。

故此只有取巧,借助外物之力。

以這光暗兩枚屬性截然迥異的寶珠為基礎,代為構築。

而歷經五百六十個日夜,這琉璃火烈與暗極寒元二珠的蘊養,也到了最後的階段。

隨著一個個印決,被拍入到那兩顆珠內。整個四十丈方圓的小小靜室,也被分割的是愈發明顯。

最好也不再是懸浮於半空,而是彼此旋繞。攪動的這片空間的天地之靈,是動蕩不安。

往往那暗的一半卷過,使墻壁凍結。可隨即當光的一半到來之時,又會使那冰層迅速融匯。最後使那石墻,幾乎變成了熔巖。

宗守卻幾乎每隔一段時間,總會滴出兩滴精血,彈入那兩枚寶珠之中。

心神聯系,也越來越是緊密。

而每當氣血魂力,漸漸不足之時。宗守的手中,就會出現一枚高品靈石,又或丹藥。也不用吞服,直接一握,就可將所有靈能,所有藥力,都吸收入體。

也不知消耗多少,使身周盡是殘渣粉末。

全不管外面的日夜轉換,時間流逝。專心致志的,將一一個虛空聚結的靈符,打入到珠內。

五行有陰陽之分,彼此屬性亦各自不同。比如水,就有癸水,壬水之分。

宗守需要做的,就是把他所有掌握的法則,分為陰陽之屬,全數打入這兩顆寶珠之內。

使兩個截然相反的靈陣,在內中漸漸形成。走的也是以血祭器的路子,近乎於邪道。

不過當成就之後,兩顆寶珠,不但是可轉化黑白二洞的粗坯。也必將與他元魂,融為一體,再不可分。

果然當那最後一個符印打入時,那琉璃火烈與暗極寒元二珠,立時開始了互相排斥。

若非是宗守早有所料,以真氣約束,幾乎立時就要從這靜室飛出。

卻不驚反喜,面含笑意,這兩顆粗坯,總算是成了。

恰在此時,一只紙鶴,忽然從窗外飛入。

宗守隨手抓在手裏,目中卻是現出幾分異色。其上並無任何符箓,卻自然通靈,可以飛翔無礙。

打開一看,卻是幾個名字。其中之一,是謝安,還有一個,是玄葉。其余四個人名,宗守卻是沒見過。

卻也不以為意,羅世早在半年前,就代其宗門出戰,與絕欲劍鬥七回合落敗,據說是敗得極慘。

故此這一次,其姓名才未列入名單之上。

至於這不熟悉的四人,蒼生道勢力廣大,年紀差不多的年輕高手,遠不止是謝安羅葉這三人。

因種種緣故,未來蒼生學宮就學。不過卻也同樣有資格,代表宗門出戰。

記得絕欲挑戰十聖地十九靈府的習慣,往往是連戰三人到七人不等。

要麽是諸宗再拿不出合適的人選,要麽是絕欲已經感覺滿意,又或傷勢沉重,自己退去。

不過想令他負傷,可不容易。除了最開始,十九靈府之末,幾位九階強者不要顏面的出手,之後能令絕欲受傷之人,已然是絕跡。

這名單上的六個名字,應該就是蒼生道,選擇的應戰順序。

卻出乎意料,沒有他“談秋”的名字。

眉頭一挑,宗守面色,就又再恢復了平常。知道宗門,幾位主事的長老,大約還是真怕他丟人現眼,故此才將他排除在外。

想了想之後,宗守就嘿然一笑。全不在意的在最後面,寫下“素初雪”的字樣。

然後重新把這張紙折疊好,恰好是先前,那紙鶴的形狀。接著下一須臾,這紙鶴就好似活了過了,振翅而起,飛出了窗外。

對於此事,就再不在意。只當沒發生過一般,看著眼前。

此刻剩下的,只有最後兩步。一是在兩顆寶珠之間“架橋”,一是將之徹底融於自己元魂之內。

此時的宗守,卻渾然不知,此刻已經接到了紙鶴回信的韓方。是糾結無比的,在藏經乙樓之內,看著名單之上的最後一行字。

字跡剛勁,如龍騰鳳舞,力透紙背,令人贊許。

——素初雪?為何是她?

宗守麾下,無論是宗原,還是弱水,實力都極其強橫,雖只七階,可在韓方的眼中,卻都是已經可以對抗八階強者的存在。

特別是前者,他頗是看好。借助天生護駕,八階雷霆巨龍之力。與絕欲可戰到三十招開外,多半能給諸宗一個驚喜。

卻不意宗守,偏偏就寫上了在他眼中,無論資質還是實力,都是最弱的素初雪的名字。

莫名的,韓方就又想起了兩年前,與宗守的賭約。

難道這個小侍女,還真有什麽不凡之處?可此女的靈法武道,明明只是六階而已。又哪裏有能耐,接下絕欲哪怕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