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三章 經脈異變

“我倒是知道一些,傳說那次龍師叔見過宗守之後,說是他乃身具殘魂,天人之障,兼且具雙脈之身!”

此地眾人,頓時都是一陣啞然無語,仿佛是在聽天方夜譚一般,都覺不可思議。

身具殘魂,天人之障,兼且具雙脈之身——這樣的人,怎可能還能習武,甚至突破先天?

那烈師兄更是一聲失笑:“含韻說笑了,一個雙脈之身,想要修習武道,就已是極難。再加上其余兩樣,怕是任何人,都只能碌碌終身,怎麽可能?”

歌含韻柳眉微顰,有些不悅,忖道誰跟你開玩笑?

那邊嚴飛白卻是神情凝然道:“龍師兄不會說謊,只怕多半是確有其事。方才交手,我感覺那宗守氣分二股,勁力螺旋,應該是以冰火分流的螺旋氣勁,解決雙脈之身。只是若然要如此解決,畢定要改筋易脈不可。至於天人之障,他既然能解決雙脈之體,能夠掌握在先天之前,就有那等樣的劍道天賦,又如何不能突破?”

“螺旋氣勁?這豈不是要把兩條筋脈,扭成麻花?他是怎麽辦到的?”

烈師兄只覺是頭皮一陣發麻,到了玄武境界,對人體筋脈的結構,也已是差不多了如指掌。

知曉無論宗守,到底是如何辦到的,都必定經歷過絕大痛楚。而且是必定持續幾年,宛如淩遲般的痛苦!

再想想那其余兩樣,不由更是心內發寒。

忖道此人心志之堅,只怕是當世無雙。

人有天賦不可怕,可怕的是還同時具有這等樣的志氣毅力。

這次龍師叔他,看來真是走眼了。一個不好,只怕都保不住下代掌教之位——

這句話,卻只敢在腦裏面想一想,不敢明說出來。不過看周圍這些人的神情,怕也是同樣的心思。

對方才揚長遠去的那人,也陡然間多了幾分敬意。就連先前積悶胸中的郁憤之情,也消減了不少。

不是不恨,而是知道這樣的人物,自己恨不起,也遠沒有資格,去與之為敵。

這個人,真他媽的是個變態——

“應該是不會有錯!以前是我小瞧了他。別人都說我嚴飛白,是天子驕子。可與他想叫,卻什麽都不是。只一個驕字,是名副其實。”

嚴飛白深呼了一口氣,也是強壓住心裏的波瀾。

“總之今日此戰,我嚴飛白輸的是心服口服。有此等對手,乃是值得榮幸之事!”

歌含韻本是遐想連篇,目中異芒連閃。此刻聞言,頓時笑出聲來:“這一句才像是人話!嚴小子,現在怎麽樣了?”

“還能怎樣?死不掉!”

嚴飛白沒好奇的答著,又挑眉道:“這次回去,可否教我習練靈法?”

歌含韻立時驚住,愕然地看著嚴飛白。知曉眼前這家夥,以前可是寧死都不願去碰那些符箓的。

嚴飛白心知其意,心情頓時是愈發的郁悶:“今日算是被他上了一課!估計幾年之內,絕對是追不上,卻也不願被他甩開。此子兼修靈法,已到極高深境界。我若不習,必定再無法勝之。”

話音落下,嚴飛白便也大步而行,往那宗守離去的方向行去。

歌含韻不禁更是好奇:“你這是要去做什麽?難道是還想去尋宗守一戰不成?下一次你再有動手之意,我看那位殿下,怕是多半不會再留手。”

嚴飛白的足步不停,毫無停留之意,雙眉則是緊緊皺起,面含憂容:“自然是去尋龍師兄,讓他不要再錯上加錯——”

※※※※

走上了台階,只見這裏末端,又是一扇門。不過在門的前面,還有著一片還算寬闊的空間。

那門上卻再非是九龍圖案,而是一個白發老者的畫像,身軀挺立,仙風道骨。只面容稍顯奇異,額角處微有突起,仿佛是生出兩只角一般,鼻子也是奇大,眼如車輪。好在神情還算是慈祥和藹,笑眯眯地看著幾人。

宗守挑了挑眉,知曉這扇鐵門,以那九九龍影劍,估計是沒法再將之破開。

不過這一時間,他也不怎麽心急。龍門武聖留影每年敞開的時間,高達九日。九天之後,無論你參悟的怎麽樣,都會被這裏面的禁制大法,全數挪移出去。

今日才只是第二日的晚間,耽誤片刻,也沒什麽。

眺目四望,只覺這石室雖不足三十丈,卻也同樣是有山有水,有亭有閣。

望見不遠處,一處水潭。宗守一聲輕咦之後,大步走了過去。

只覺這下面的水,微透寒意,是清冽無比。宗守用手掬了一把,喝入口中,果覺是清涼甘甜,沁人心脾。

水入腹中之後,使他心神立時又清明了幾分。就連體內那雜亂的氣息,也平靜了一些。

宗守眼神微亮,再看向這潭水之內。果見一塊白色的寶玉,靜靜躺在潭底之下,發著清冷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