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零章 龍蛇不同

“還有一事,我要告知殿下。不久之後,我會親自前往玄山城提親。與依人這門婚事,寒逆水本欲放棄,可如今卻是改了主意,定要與殿下爭上一爭——”

宗守目光一凜,冷冷看向那寒逆水,後者卻是毫不在意,神情淡淡道:“或者殿下以為是天方夜譚,不把我寒逆水放在眼中。不過此番提親,我上霄宗是誠意十足。更有林夫人當年的師門長輩相勸,逆水倒有幾分自信,能令軒轅城主回心轉意。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依人乃是丹道天才,未來成就不可限量,必可長生久視。壽元萬載,別於凡人,與殿下非是良配。我今日也不勸你放手,就只與殿下公平競爭。若殿下敗了,他日也要莫要怨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

宗守是一頭霧水,也不知對方跟自己說這些做什麽,腦子秀逗了?

宗原則以憐憫的眼神,看向對方。

他知曉軒轅依人之母,似乎是個勢力之人,不過也要看對象是誰。

蒼生道二代嫡傳,與這寒逆水的身份差距,簡直就不可以道理計。

只要是林詩娜不傻,就知該到底如何抉擇。

寒逆水說完之後,視線就又移向了金未然,面上的笑意,亦轉為溫和:“這位可是浩玄宗三代嫡傳,金未然金兄?以金兄你的身份,又何必與此人混在一處?豈不知鳳凰不與凡鳥同群之語?我有幾個朋友,想要替金兄引見一二,俱是各宗英才。不知金兄,肯否賞臉?”

金未然不願搭理,聞言之後,更是冷冷地一翻眼皮,嘿然一笑:“就一如你所言,龍不與蛇盤,鳳不和雞鳴。既然知曉這道理,那還不快給我滾?你寒逆水有什麽資格,我與二人共立於此?”

寒逆水的神情,霎時青白一片,目光也陰冷下來。暗蘊怒火,意欲發作,可又仿似在顧忌什麽,強自隱忍了下來。

最後是寒著臉,沉聲道:“金道友遇事太少,年紀太輕,易為奸人所惑。這句話,我寒逆水只當沒聽見。再勸一句金道友,交友需慎,莫要日後後悔!”

話罷之後,便直接負手而去。金未然正一聲哂笑的當口,就見遠處,又是一人醒來。

這一次,卻是一男一女。男的面貌方正,舉止穩重,又隱透著虎氣。女的卻是面貌妖媚到了極致,目如流波,定定地看著宗守,仿佛是脈脈含情。

“我前些時日,聽說你已經自廢了修為。先前不信,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那男子首先開口,冷冷俯視著青石之上的宗守:“當日你在我丹靈山,連破明劍天符二台,意氣風發,不可一世,震動我淩雲上下。可如今一見,卻是替你可憐。”

宗守無奈,擡起了眼,與這少年對視。正是當初在丹靈山見過一面,自稱三年之後,必定要尋他一戰的嚴飛白,此時果真是在以憐憫的眼神望他。

“我初聞這消息時,只覺是失望無比。不過如今看你來此處,倒還算有些欣慰。總算你宗守,還未是真正放棄。我如今已經是淩雲宗四代嫡傳,三年之約,勝之不武。就改為十年,十年之內,無論你是何身份,嚴飛白都必定要尋你戰!”

宗守心想,這家夥未免也太自以為是了吧?我宗守吃飽了撐著,一定要與你戰?

那嚴飛白卻不容他拒絕,就徑自離開。不過以這人的性情,即便他開口推拒,只怕也不會在意。

後面那女子,卻嘻嘻笑道:“他這人就是瘋子,別理他就可。可還記得我?那日在丹靈山也見過的,小女子姓歌,名含韻——”

宗守點了點頭,他自然記得此女,還印象深刻。後世神皇遊戲裏面,也曾與此女大戰了數次來著。與嚴飛白,並為淩雲宗支柱。

見宗守還記得自己,歌含韻立時開心一笑:“記得就好!別人說什麽,我才不去管。只知似你這樣的人,日後肯定不會是真正廢人。我很看好你呢。若是他日你那未婚妻不要你,就讓含韻嫁給你怎樣?”

言語了幾句,待得這莫名其妙的少女,也同樣離去。金未然則是一臉的古怪:“宗守你到底做了什麽?怎麽會人人都以為你是無法修行的廢人?這些家夥,未免也太沒眼色。可笑那寒逆水,說是什麽鳳凰不與凡鳥同群。似他那樣的人物,我老金都不放在眼裏,跟你一比,簡直就如渣一般。還有這個叫嚴飛白的,天資倒還不錯。可要與你一戰,豈不是自取其辱?也就這女孩,有些眼光。”

宗守一聲苦笑,這原因可真復雜。有“宗守”以前確實是廢人的緣故,也有那雷動與趙嫣然二人的推波助瀾,總之到了今日,哪怕他當著眾人的面,說自己其實已經是還陽境的靈師,只怕也沒多少人會相信。

金未然接著又好奇問道:“對了,那個嚴飛白說你曾破了淩雲宗的明劍天符二台,這又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