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六章 煉神劍動

不知位於何處的時空間隙之內,一位背負長劍,面容寒漠的黑衫青年,正傲然需立在一處混沌暗處之中。

似乎是在等候著什麽人,目中星眸不時閃現寒芒。

也就片刻之後,一個人影,也忽然現身此處。相貌同樣的年輕,一身白色儒服,頭戴著儒冠。正是才與宗守,分別不久的魏旭。

甫一出現,就已察覺那黑衫青年的存在,然後也定立在虛空之中,眼現出疑惑之色。

“可是明玉師兄?”

魏旭雙目如燭,若是願意,可洞照一界。可在此處,卻仿佛是吃力之極。

半晌之後,才確認了這黑衫青年的身份,然後是輕舒了一口氣道:“我說那六人,為何會如此輕易,就被嚇走。原來是師兄在外維護,多謝了!”

那黑衫青年卻哼了一聲,帶著幾分冷冽之意。卻終究還是從那混沌暗處走出,冷冷注視著魏旭:“你也知這六人難纏?記得師尊當年有言,除非是七劍齊集,又或蒼生道有覆亡之險,否則我等六人,終生不得踏入雲界一步。言猶在耳,不過八千載時光。這句話,師弟你這麽快就忘了?”

“沒忘,師弟我這是不能不去!”

魏旭一聲苦笑,見對面明玉的臉上,不虞之色更濃。當下是直接一伸手,掌中現出一物,外層白光籠罩,竟看不出裏面,到底是何物。

“師兄勿惱,師弟我這次,也非是毫無準備。有此物在,或者還勝不過那幾位至境先師。可要用來逃命,料來還是無人能阻。那六個老古董,更不放在眼中。”

黑衣青年仔細看了眼,這才容顏稍霽,而後又眉頭一挑:“那麽你代師娘收下的那位弟子,我們的七師弟。到底是什麽樣的天資來歷,值得你如此冒險?”

“師兄已經知曉?”

才剛問出這句,魏旭就見對面的黑衣青年,指了指自己的眉心,立時就把後面的話,全數收住。

這個問題,確實是蠢。宗守的名字,既然是已上了玄命金策。他這位距離雲界,不過咫尺之遙的師兄,又怎可能無有感應?

凝神細思,魏旭決定還是不說實話的為好。若然真是實話實說。搞不好今日他們師兄弟,就要立時戰上一場。

只好含糊道:“自然是極佳,日子七師弟的成就,只怕更勝於你我。我料他百年之內,就可踏足神境,成我蒼生道棟梁——”

“更勝你我?”

那黑衣青年聞言,卻不由略略蹙眉:“雲界靈潮在際,百年時光,踏足神境,也算是不錯了。卻也無需如此厚待,錄入到師娘名下。更無需你魏旭,親自去那雲界。”

魏旭目光微閃,忖道百年時光,踏足神境,這樣的修行進境,確實只能算是一般。

不過這個人,若還是劍道通靈,靈武合一,那就很不得了了。不對,應該說是獨一無二才是。

即便較之日後那位“神皇”,估計也差不到哪去。

他與幾位師兄,雖是蒼生道二道嫡傳弟子,卻無一有資格,能得羲子的真正傳承。這些年為了給師尊,尋一合適的傳人,可謂是尋遍諸界,每年都傷透了腦筋。

若然知曉,這等樣的絕頂天資,居然被他給了師母一脈,可想而見,後面會是何等樣的後果。

稍稍有些心虛的把頭偏開,魏旭驀地一拂袖,這片虛無之中,立時現出一個棋盤。上方黑白棋子錯落,而黑子一方,明顯正是處於劣勢。

正當黑衣青年,眼透不解之色時,魏旭也終是開口:“當初我接到雲界來信之時,正與那一位在弈棋。此時當初棋局,我執黑子先行——”

黑衣青年的眼皮跳了跳,忖道這可真是慘不忍睹。明顯是一條大龍,已經被人屠了。

他這師弟,實在是一個臭棋簍子,還偏不自知,四處尋人對弈。

而後下一刻,就見棋盤之上,又是一個白色棋子現出。魏旭的聲音,也悠然道:“此局我本敗定,後面只是死纏爛打而已。可偏偏那一位,卻落子在此處!實在令人諸多遐想——”

黑衣青年,頓時瞳孔一縮:“這個人,到底是何身份?”

魏旭也心知對面這師兄,問的不是與他下棋那一位,而是那位新近收下的師弟。這個倒無需猶豫:“名喚宗守,如今的身份,乃是乾天山妖王。掌握東臨雲陸,一個妖族勢力。”

“乾天山?”黑衣青年卻似乎聽過這名字,一陣錯愕:“可是那宗未然此子,傳說已得宙極命世書,後來又在沉淪雲海失蹤的那一位。”

魏旭也同樣是一怔:“原來師兄,也聽說過此人?”

“能將陸家的千金追到手,此人我又豈能不知?”

黑衣青年那漠無表情的臉上,居然透出了一絲笑意。“我與此事有些關聯。對這宗未然,也就頗多關注。宙極命世書的傳言,必定是假。不過此人在沉淪雲海,卻未必就已身死。那處地方說是死地,其實只需掌握方法,盡可出入自如。這宗守入門之時,可有求你去幫他探查沉淪雲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