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三章 玄命金冊

“我師前車之鑒,魏旭可不敢有絲毫大意。與爾等之間的恩恩怨怨,也一直謹記在心。不曾或忘!”

當聲落之時,這分離出來的世界,更多的裂痕,紛紛產生。

其中部分,甚至蔓延到那下方山體之內。將此處一座座巨山,割的是支離破碎。

片刻之後,那蒼老聲音,也再次出言,卻帶著幾分苦笑之意:“若然你師尊再生,知曉自己有徒如此,必定會欣慰至極。不過,當年之事,可與我六人沒什麽關系——”

“誰知道呢?日後總有水落石出之日!”

魏旭的聲音幽幽,一便說著話,一邊拍著宗守的肩膀道:“這是我師弟,雖還未正式入門,日後卻多半是蒼生道二代第七嫡傳!今日借這魔山宗,把你六人引出來。就是要明告爾等。別在我師弟身上,耍什麽手段心機,別逼我魏旭發瘋,不顧一切!”

“住口!”

這次的聲音,卻是雄渾浩大,大約四十歲許年紀,語音裏滿含憤懣。

“我等身為界尊,怎可能會行此齷齪之事?吾等六人能,一生坦蕩!從不做虧心之事。魏旭你這些話,簡直就汙了我們耳!”

“是麽?”魏旭卻毫不在意的一笑:“不會更好。對了,還有我的蒼生道。爾等六人這幾千年裏使出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真當我魏旭不知?別以為只有那劍宗之主,會朝你們發飆。把我魏旭惹火了,同樣可拆了你們的窩!”

那幾道強橫意念,皆是一陣暴怒。那魂識亦是波動不絕,瞬間之後,卻又各自一聲冷哼。紛紛把意念,從這片空間撤離。

直到片刻之後,整個千裏空域,終於恢復平靜。而那分裂出的空間,也迅速復原。只先前被“裂痕”斬開的巨山,卻再無法恢復。

正當宗守,以近乎崇拜的眼神,看向這位師兄時。魏旭這時卻擡起了手,擦著額頭上的冷汗,一聲唏噓道:“要嚇走這六人,可真不容易。今日這一出戲,也好生兇險。”

見宗守的目光,又轉為疑惑。魏旭也不賣關子,搖著解釋道:“這六人,乃是萬年前雲荒時代,就已存在的老古董了。也唯有他們,在此界可以不受限制。我雖不懼,更可勝之。可真要與他們一戰,日後卻必定有大麻煩。卻又偏偏不能不引他們出來,見他們一面。只因你的事情,瞞得過別人,卻絕瞞不了他們。故而若不震懾住這幾人,讓他們閉嘴。你日後修為越是出眾,處境就必定越是艱難兇險。這才帶你來此——”

宗守似懂非懂,只能跟著點頭。不過那句瞞不住,他倒是聽懂了。只憑先前那女音,說他殺人在先。就知這幾人,對自己的情形,估計已是了如指掌。

不過這六人,到底是什麽身份,為何自稱界尊,他到現在還不明白。

只知他們,既然能令魏旭,也覺棘手忌憚,那麽必定是同一等級的人物。

甚至前世時,這個時代令人全然摸不著頭腦的事件,再加入這六人的因素之後,忽然就有了解釋。

魏旭也無需他明白,淡淡道:“今日之舉,也是為了蒼生道的三宗六派。你當也知道,我們這些人,素來都被勢為魔道邪門,卻偏偏又與魔門視為仇敵。更因幾千載前,那次大戰之故,與諸宗關系冷淡,可謂是處境堪憂。你若為蒼生道弟子,日後之路,也必定是艱難無比。風波險惡,更勝你想象。故此我再問你一句,可是心甘情願,入我蒼生道門下?你若不願,我也不會為難。必定為你另薦良師,結一善緣。”

宗守眨了眨眼,也不知這魏旭,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

都已經為了他,與劍宗爭奪近半年之久,甚至放棄一位靈武雙修的真正天才。這時候,卻又說可以放手,這可能麽?

只怕他一說不願,就一巴掌派過來,將自己壓為肉糜。

這等樣的試探手段,也未免太下乘了。

“我知你不信,不過此言確是出於我之肺腑,絕無虛假。”

只見宗守一臉的鄙夷,魏旭不由無奈一笑:“要不要我再起一個魂誓?其實在我而言。似你這樣的弟子入門,能甘心情願,不會怨恨宗門,才最是緊要。天資什麽的,反而是居於末等。”

宗守凝思了稍許,暫時不答願或不願,只遲疑著道:“你們蒼生道那些經義道理,我可學不來,也不願去學——”

“無需你去學這些。”

魏旭早有所料,語氣裏頗有些頹喪:“我蒼生道,本是師尊羲子,為使世人平等,糾合同道而創。不過到如今,宗門之內早就不純。一宗之內,倒有大半弟子是為權勢,為修行而入門。多你一個,也是無妨。只願你日後,謹守門規,遇蒼生道危難之時,能出力相助即可。”

宗守目中立時微亮,要他去學羲子留下的那些教義理念,那還不如殺了他的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