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一章 給我玩玩

不止是生疏而已,此刻的他,就宛如是一個不到三歲的小兒,在舞動著巨錘。

這威力大是大了,甚至強大令他心驚,卻總不能隨他心意。

這臨陣磨槍,果然是不行。他自以為能掌控自如,結果卻是與他的武道,完全是南轅北轍。

意念動著,宗守正想要將那引來的這一國之“勢”,徹底擴散開來,威壓全場。

結果又不知如何,竟縮成了一團。只聽又是一聲哢嚓脆響,只見那宗世的大腿脛骨,赫然是再次碎裂。這一次,竟是整個斷掉,露出了斷口碎散,滿是骨茬的森森白骨,令人觸目驚心。

宗世頓時再“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吐出,帶著內臟碎片。只覺是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已被這無可抵禦的沛然之力,徹底碎成了肉糜。

心神也終於清醒了過來,這不是夢!而是再真實不過的現實。渾身上下,此刻是劇痛無比,也提不起半分真氣。

頓時是欲哭無淚,更有些不知所措,眼前本該是任他宰割的少年,此刻卻宛如是千古兇獸般,忽然露出了些許獠牙。

——只是顯出了冰山一角,就已經是令他重傷當場!

本以為自己,二十歲登臨先天境界,該是乾天山城裏,自宗原之後獨一無二。有天狐嫡脈的身份,任何人都無法與自己比肩。

較之這宗守,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那妖王之位,必定是自己掌中之物。

可這一瞬,那優越感卻是徹底崩潰,消失的一幹二凈,就只剩下了惶恐與驚懼。

先前他能始終淡定,是以為這局勢都在他掌控之中。可這時候,才清楚自己,恐怕是從一開始就已經輸了。就再無法淡然,也再沒法鎮靜。

要掌握一國之勢,至少也需武宗境界,將武道之勢,領悟到一定程度。

而要如宗守這樣,試圖將之控制,那麽除非是玄武宗師,否則根本就無可能將之展動!

那麽眼前這宗守,到底該有多強?

——地輪七脈,還是地輪八脈?

天壇中央的這番變化,其實僅僅不過數個呼吸而已。這乾天峰巔,依舊是激戰如故。可無論台上台下。都是把一道道驚異視線,投注到天壇之上的宗守與宗世二人身上。

這番變數,實在是太過出人意料。以至於許多人,眼中的怒火憂意,甚至那絲絲痛心之色,還未退去。

靈法空是雙拳一緊,驀地踏前一步。眼前這一幕,簡直令他無法置信。

宗世公子,怎麽會輸,怎麽會跪下?輸給那個狠毒而又一事無成的小子?

要非是宗世此刻,明顯是傷及肺腑,膝部以下,都盡數斷裂。他幾乎以為天壇之上的這些人,其實是在做戲!

心中忽的想到了一個可能,靈法空頓時只覺心內一沉,一股森冷透骨的寒意,直入骨髓深處。

難道說君上與世子,以前其實一直都在隱忍?什麽雙脈之身,無法習武都是為掩人耳目?

世子他,其實是武道天才,天資絕世?

而宗睿宗合,面上也保持著先前的笑容,然後那臉就漸漸僵硬。

都是滿心的迷惑,搞不懂宗世一劍刺出之後。卻為何宗守是安然無恙,反倒是宗世,被壓得跪伏在地?

甚至重傷到,腿部齊膝而斷。口中吐血,似乎是內臟六腑,也傷勢沉重?

難道是還有其他隱世高手,藏在那天壇之上?

那霧葉真人的飛葉劍陣,也不禁是微微一窒。只露出這稍許破綻。就令那邱為,又沖近數丈。

而雪莫言,更是瞳孔一陣緊縮。瞬間就已明白,方才並非是宗世在戲耍,而是那一劍,真的刺不出去!

再細望了宗守一眼,心中卻更是驚征,身周罡氣,在這瞬間是近乎於狂亂:“是劍勢!將一國之勢,聚於一身,凝為劍勢。你這是王道武學?”

宗守嘿然不答,仍舊傾盡全力,試圖操控著這龐大力量。

前世之時,他也看過不少,雲界諸國的皇族秘武。對這王道武學,也有過粗淺研究。

可這時,卻始終都無法進入狀態。

正覺有些沮喪之時,腦內就是一道靈光劃過。聚一國之勢簡單,要自如催動,他卻費盡了心思,都無法完成。莫非是自己想的太復雜了,其實是與那絲明黃氣息有關?

宗守目中一亮,果斷的以那九麟劍代替己身,催動劍勢,而後果然是輕松了不少。

以“元一劍”這第二元神為媒介,雖然還是有些艱難。不過卻再沒有之前,那種以小小力量,揮動千斤巨錘般的無力之感。已然勉勉強強,可以將之掌控。

他在默默探索著這王道武學的掌控之法,那邊雪莫言卻依舊是在目光變幻,面色已經忽青忽白了好幾次:“能將一國之勢,融入武道意念,你是玄武宗師?不對,絕不可能!我知道了,你是以先天之身,掌握劍勢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