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零章 三方聯手

“世子,你這是為難施丹。”

施丹一聲苦笑,以歉意的眼神,看了宗守一眼:“這個我實在不知,只約略知道,這也於那個賭約有關。淩雲宗非但是不能謀奪此符,反而要傾力護持這座天符神碑。施丹地位卑微,能夠知曉的,也僅有這些而已。世子日後,無論是入我劍宗無絕山莊,還是做那蒼生道弟子,必定是嫡傳之流。那時必定能夠打聽清楚!”

接著又是懷疑的眼神,望著宗守道:“據我所知,那丹靈山的天符台,是世子親手所破。世子問及這些,莫非是對這‘運’字符,另有什麽妙悟?又或者已得了那位聖境強者的傳承之秘?”

宗守當即打了個哈哈,正欲說話。忽的又心中一動,看向了窗外。

只見不遠處,宗嵐的手中,正握著一只紅鳥。片刻之後,這位玄狐鐵騎的統領,就是面色一變。策馬行到了窗旁:“世子,乾天山城內有消息。那宗世宗陽幾人可能聯手,要在世子趕回之前,議定妖王之位。”

也就在片刻之後,天際間又有兩頭紅迅鳥落下,各自飛向虎中原與潭濤二人。不過片刻,這兩位的臉色,也是難看之至。

宗守算是早有預料,目光微一閃動,就徑自走出了這輛翻雲車。然後是若有所思地,看向那乾天山方向。片刻之後,便又眉頭一挑:“看來這幾天,果然是沒辦法再慢悠悠的走了,讓人給我牽馬來!”

又目視著後方,只見後面那輛車的門簾也被掀開。宗原那頗有些偉岸的身影,從內踏步而出。目光冷酷冰寒,透著絲絲殺氣。一身氣息,則是狂烈無比。

也不止是因殺意狂燃,還是此刻境界未穩,進境太速之故。

不過只看那外透的罡氣,便可知曉。此刻的宗原,已經穩穩踏入了地輪六脈的巔峰武宗境界。

宗守上下打量了這宗原一眼,立時只覺此子那兩道目光,就宛如劍芒般。滿透著冰冽鋒寒之意,直刺過來時,令人心底涼透。不過當於他對視時,又微微收斂。帶著幾分謙卑敬服,卻更多的是渴望期待,以及請戰之意。

宗守卻不由微微皺眉,這家夥也實在太急了,終究沒有聽自己之言。

要知地極丹雖好,卻非是萬能。世間凡速成之法,都有隱患。

哪怕宗原已然領悟了狂霆槍意,到地輪五脈之後,也最好需一段時間穩固沉澱。那時再選擇進入六脈之境,才是最佳。

其實他也早已猜到,這家夥當時把那兩顆地極丹連同靈脈都求去,怎麽可能克制得住進階之念?

再想想那宗陽宗皓,宗守又無奈的一聲暗嘆,有些理解這宗原的心態。這一次,可能是他唯一的一次復仇良機,也難怪這家夥,會如此的焦切。

再心中盤算了一番,宗守便放下了訓斥的念頭。速成雖是不好,不過以他的手段,多的是半法彌補。只是這接下來的時間,這宗原的武道進境,卻必定是要壓一壓了。

此刻一匹奪自風煜的四階馭風駒,已經被牽自他身前。強壯勝過普通的馭風駒數倍,口中吐著腥氣。身上則披著精鋼打造的馬鎧,把渾身包裹,額前更伸展出無數鋼刺。宛如一頭鋼鐵怪物,倍顯猙獰。

宗守直接一個翻身,就已躍上了馬。這只四階馭風駒,立時一聲不滿的嘶鳴。不過還未等它意圖反抗,人立而起。一波強大無比的魂念,就由上至下,橫壓而至。就宛如一柄巨錘,撞擊而至,令它的魂識一陣暈眩。竟仿佛有些支持不住,搖搖欲倒的前行了幾步,才回復了過來。之後是再不敢有半分桀驁不馴,老老實實的把頭頸匍匐著,現出臣服之態。只覺那股意念,始終在牢牢包裹它的魂識,仿佛只要它稍有反抗之意。就可將它的意識,徹底的碾壓粉碎!

將胯下的這匹四階馭風駒徹底制服,宗守這才滿意的微微頷首。又拿出一些靈豆,放到馬嘴之前喂食。

無論是何時代,大棍加甜棗,都是馴獸的良策。

再看一眼四周,只見那虎中原譚濤幾人,以及這五千鐵騎中,所有武宗境之上的強者,此刻亦都是紛紛策馬而至,匯聚在旁。

而宗守也微微一笑:“可都準備好了?這次回去,可是要殺人!雖是同室操戈,卻定要流血,流很多血——”

語氣是平平淡淡,可此刻周圍這幾十位武道強者,卻都是只覺一股凜冽寒意,直透心底。而緊接著,卻是戰意沸騰。

宗原更是目光微亮,不自覺的,緊緊握了握手中的那杆紫雷鋼槍。那眼眸之內,亦是更顯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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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天山城內,此刻卻是滿城寂靜。不到二更天,城內的所有燈火,就全數熄滅。

只聽得無數的兵刃於甲片撞擊的轟轟聲響,以及陣陣鐵蹄與踏步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