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七章 血誓天雷

那一雙雙赤紅的眸子注目過來。要非是宗嵐與譚濤,冷冷以目光掃視。幾乎就要群情洶湧。

初雪卻是胸中不平之極,也同樣大眼圓瞪著,與這些人對視。忖道今日真正領著你們,擊潰這兩城四十萬大軍的,其實該是自家世子才是!

要不是世子,所有人都得死在這裏。雖然也是這家夥,把大家帶到這若海峽。

不過這又是為了誰?她腦筋不好,記性卻不差。記得那譚濤曾與世子說起,這烈焰山與雲瑕山聚兵在此。其實是為在此築城,謀奪乾天山與玄山城在這若海山脈裏,共有的幾十個靈石礦。

話說回來,也不知世子哪一天才能夠親自上陣。讓這些人好好瞧一瞧,真正能踏破千軍的到底是誰!最好把眼珠子全都掉出來!

旋即又猛地一搖頭,心想還是不要上陣為好。爭戰兇險,世子這樣躲在後面,是最好不過。

宗守此刻卻正做凝思狀,似乎在權衡利弊,正想著時間也差不多到了,可以半推半就的答應下來。宗原卻忽然停住,目光無比凝然認真的看來。

“今日我宗原,以血為誓,願為世子之仆!”

竟是忽地拔出了佩刀,在自己的手臂一割,面不改色:“生生世世,必定不背不離,若違此誓,叫我宗原,永墮惡淵!”

當那話音落下時,天上忽然陣陣真正炸響。無數的紫色典光,蔓延而下。把整個空際,都染成了深藍顏色。

包括離洛宗嵐譚濤幾人在內,都是怔怔然看了宗原一樣,然後又看向了天際。

發血誓沒什麽稀奇,不過在發誓的時候,還剛好打雷,就令人有些意外了。

記得先前,這若海峽上空,還是萬裏無雲來著。忽然一瞬,就是黑雲滾滾。

要非是此刻,已可確認無有魂師的靈力在操控,幾乎便一位是又有靈師在施法。

宗守也同樣有些意外,看著天空好一陣,才收回了目光。

忖道這也太巧了一些,莫非真是天象?這宗原的運數,怕是有什麽古怪?

又若有所思地,仔細看了看此人手腕滴下的血,竟仿佛是形成了一個天然的血色符文。

宗守眼不由微微一眯,而後笑著搖頭:“無需如此,其實那宗陽宗皓,即便你不提,我也容不得他們。起來吧,我答應你便是!”

宗原神情一愣,旋即便已明白了過來。不由是暗自自嘲,自己居然如此沉不住氣。

不過,為自家這位堂弟效力,其實也沒什麽不願。其實他倒恨不得,宗守能控制自己身體更久一些,那時必定能夠領悟到更多。

正長身站起時,宗守卻又朝著他的腰間一指:“這風煜的頭,你還帶著?莫非還真打算把他的頭做成尿壺?”

宗原也看了看自己的腰側,只見一個偌大的頭顱,掛在那裏,兩眼仍舊圓瞪著,仿佛是死不瞑目。

看著風煜的頭,宗原思索了片刻,然後是淡淡點頭:“有何不可?此處有些不便,等回乾天山之後。宗原必定讓人把頭骨取出,刷上金漆賣出去——”卻到底還是將那頭顱解下,遠遠的丟開。

宗守頓時腸胃裏一陣翻滾,頭顱制造的尿桶,這東西會有誰要?就不怕晚上睡不著?

隨即就見虎千秋是眼神一陣發光。身後也同樣是一道灼熱視線,看了過去。似乎便連譚濤,也有心動。

宗守一陣無語,怪不得萬年前的東臨雲陸,被中央雲陸之人視為蠻夷,果然還是有道理的。

無奈地搖了搖頭,宗守懶得去理會,轉而把目光,看向被那宗嵐提到此處的雄魁。此刻正四仰八叉,躺在地上,雙目緊閉,面容金紫,似乎仍在昏迷之中。要不是方才宗原立誓的時候,這家夥的呼吸急促了些許,幾乎以為對方仍未醒來。

仔細看了片刻,宗守的唇角。才冷冷一挑:“這不是準備要我好看的雄魁雄世子麽?你要再裝昏,信不信現在我就讓人把你制成溺器?”

雄魁卻仍舊是躺著,沒有絲毫動靜,呼吸也若有若無。宗守搖了搖頭,直接揮手:“看來是醒不來了。來人!把這家夥給我拖去喂狗,記得要把頭給我撿回來——”

話音未落。雄魁一個軲轆就爬了起來道:“世子且慢!”

竟然是毫不臉紅,極其淡定的整了整自己衣袍。朝著宗原一拱手道:“烈焰山雄魁,見過世子!這一戰,世子勝得漂亮,雄魁佩服。只是不知世子,要如何處置雄魁?若能將我放開,雄魁必定感激不盡。恕雄魁鬥膽一句,以世子如今處境,四面皆敵。雄魁不才,願為世子盟友——”

宗守聞言,是暗自冷聲一笑。裝死不成,又跟他來這一套?自己這次幾百枚獸晶的損失。這一次不從你身上敲骨吸髓,補回一點損失,自己如何能夠心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