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隱世之人(第2/4頁)

中年道人頓時涎著臉,死皮賴臉的解釋著,與剛才和詹天豐談話之時的那種氣度迥然不同,再也沒有了一絲想象,似乎他這個人天生就有著二副面孔似的。

詹天豐腳步飛快,瞬間遠去,不過他也聽到了來自於山腰小屋前的瑣碎埋怨之聲。

在他的心中,對於師兄的選擇甚是不解,但是他卻也明白,大道千萬條,要如何選擇,那是個人的事情,並非他能夠幹涉的。

他健步如飛,終於到了山巔。

山巔之上,是一個足有數百平方米的平台。

這塊平台若是在平原之上,自然是無甚稀奇,但是出現在山巔之上,那就顯得突兀了。

在山巔之上的感覺其實也僅是有些奇特,但若是從高空之中俯覽而下,那麽這一片空地就顯得特別明顯。就仿佛是一根插入了泥土之中的木樁子,被人一刀斬為二段,而這一個平台,就是其中的一面斷口。

只是,放眼當今天下,又有何人擁有如此神力,能夠將一座高山之巔當作木樁子般的一削而斷呢……

詹天豐已經來此多次,但每一次來到這裏,都會有著一種昏暈的感覺。

但這種感覺,也是刺激著他不斷的在武道之上前進,並且攀越著更高境界的源動力。

他從山道登頂,來到了另一邊。

從那裏下望,是一片雲霧繚繞的懸崖峭壁。在這裏,可謂是險之又險,若是昔日司馬陰在走投無路之時來到此地,也未必就會毫不猶豫的從山巔往下跳吧。

然而,詹天豐來到了這裏之後,卻是毫不猶豫的擡腳。

他一步跨出,頓時跌落了懸崖,身形沒入了這一片雲霧之中。

詹天豐的身形緊貼著懸崖下墜,進入了雲霧之後沒多久,就穩穩的停在了一處突出的巨石之上。在巨石之內,竟然是一個巨大的山洞。

洞內漆黑一片,沒有一點兒的光線。

詹天豐大步而行,他熟門熟路的經過了幾個石門,朝著洞穴中最大的一個石室中走去。

這個山洞的範圍不小,但是裏面卻空無一人,直到詹天豐來到了那個最大石門之前,他才停了下來,恭恭敬敬的跪下,磕了八個響頭。

若是讓開嶸國中的那些將詹天豐當作神靈一樣依靠的眾人看見這一幕,肯定是難以置信。

從石室之中,傳來了一道無比蒼老的聲音:“天豐啊,怎麽會是你來了呢?”

詹天豐畢恭畢敬的道:“師傅,弟子來看您來了。”

“你既然來了,莫非是國家有何危難,連你也應付不了麽……”

“師傅聖明。”詹天豐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羞愧之色,他深深的低下了頭,道:“弟子有負您老所托,給您老丟臉了。”

“呵呵,這有什麽好丟臉的。”那道蒼老的聲音笑著道:“潮起潮落,有漲有跌,哪怕是大陸東方的龐大帝國都免不了改朝換代,就更不用說我們西北諸國了。若是開嶸國注定衰落,那麽別說是你無能為力,就算是我老頭子出面,也是同樣免不了這個下場。”

詹天豐豁然擡頭,他的眼中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

昔日師傅他老人家離去之前,持著他的手細細叮囑,要他守護著這個國家。

百年來,為了完成這個托付,他拋棄了一切,孤獨的在武道之上默默修行,讓自己成為了這個國家的定海神針。

可是,如今當他再一次的來到了師傅的面前之時。他的老師,這位昔日聲名赫赫,跺一跺腳,整個西北都會顫抖的大人物,竟然會說出這番令人沮喪和灰心的話。

一時之間,詹天豐甚至於是有了一絲恍惚,難道自己這些年做的,都是錯誤的?

雖然是隔著一道厚厚的石壁,但是裏面的那人似乎能夠通過某種方法看到,或者說是感應到詹天豐的表情和心理狀態。

那蒼老的聲音再度說道:“開嶸國是我的國家,也是你的國家,只要有一線可能,我們就不能讓她消失。天豐,這些年,你受苦了……”

詹天豐的心中一暖,剛才的自我質疑頓時消失的幹幹凈凈,同時內心處湧起了一陣溫馨和激動,竟然讓他有著難以自己的感覺。

他向來以為自己很冷靜,冷靜的有些不近人情,甚至於讓人懼怕。但是,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原來自己依舊是有著不夠冷靜的時候。

“說說看,發生了什麽事情?”老人的聲音再度傳了過來。

詹天豐應了一聲,毫不隱瞞的將天羅國的賀一鳴崛起之事說了出來。他並沒有絲毫的隱瞞或者是誇大,而是實事求是,甚至於連他請司馬陰前去暗殺賀一鳴之事也是老老實實的交代了出來。

當然,司馬陰一去不返,而當賀一鳴再次出現之時,不但他身邊的那個妾室已經變成了一位擁有可怖寒系真氣的先天強者,而且在他的身邊,還多了一位強大的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