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戰而勝之

寒風吹來,樹葉“沙沙”作響,像是低頭絮語,也像是在輕聲歡笑。

賀家莊的後院之中,在這一刻除了風吹之聲外,就再也沒有人開口說話了。

在賀家莊內,賀一天絕對是一個標志性的人物,特別是在第三代子弟中,他早就被眾人理所當然的視為了最具有前途的第一人。

縱然是在家族晚宴之中,他也是唯一被允許入座第一席的三代子弟。

這可不僅僅是因為他是長子長孫的關系,真正令他得到眾人看重的,還是他那傑出的修煉天賦。

十四歲晉升第六層,十九歲晉升第七層,如今二十二歲的賀一天,在整個太倉縣中都是赫赫有名,縱然是縣中的三大世家內,也是首屈一指的第一高手。

因為除了他之外,徐、程二家的第三代子弟中,同樣沒有第二個內勁修為達到了第七層的修煉者。

賀一鳴雖然在十三歲的時候也晉升到了第六層,但是只要他不能在二十以前再度晉升,那麽他在眾人的心目中,就始終無法與賀一天相提並論。

至於賀一鳴能否在二十以前完成這個目標,那也是模棱兩可,無人能夠保證的事情。

畢竟,從六層晉升到七層的難度之大,可是遠遠超過以往,哪怕是賀一天本人都無法解釋,自己究竟是如何過關的。

所以,當賀一天站了出來,並且向賀一鳴提出了挑戰之時,整個賀家莊觀戰之人,都從心底湧出了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良久之後,賀武德突地大笑一聲,道:“一鳴,你大哥向你邀戰了,你就放手一戰吧。”

賀一鳴深深的看了老爺子和大哥一眼,微微低頭,道:“是。”

賀一海郁郁不樂的走了下去,和一炫對望了一眼,二個人的眼中充滿了疑惑,都不知道大哥在搞什麽鬼。

以往每年他們二個對戰之後,會聯手向大哥挑戰,但最終卻毫無疑問的落敗。

所以他們對於大哥的實力極為清楚,也是萬分的敬仰。雖然如今六弟異軍突起,但要說六弟能夠與大哥抗衡,他們卻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是以也無法理解大哥為何要出頭邀戰。

賀荃義看著這二個傑出的侄兒,心中極為自豪,賀家莊在太倉縣立足,僅有幾十年的時間,在三大世家中無疑是歷史最短的一個。但是賀家第三代子弟卻是最爭氣的,他有著絕對的信心,等第三代們成長起來之後,太倉縣的第一世家肯定就是賀家莊了。

後退了幾步,賀荃義大聲發號施令,小一輩中最精彩的一戰終於開始了。

賀一天單手撫胸,另一只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一鳴也不客氣,雙拳一錯,大踏步向前,如同滾石般隆隆而去。

雙方交手片刻,眾人都已經看出,賀一天不愧是三代子弟中的第一高手,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隱隱占據了上風。

賀一天主修的是土系功法,整個人在場地中心那麽一站,雙腳八字分開,就像是樹木一樣,深深的紮根在地下,無論賀一鳴如何進攻,始終都是不動如山。他的雙手在身周輕輕揮舞,舉重若輕的就將一鳴那連環而來的滾石拳震散,震開,一點兒也無法威脅到他的身上。

這就是第七層的實力,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哪怕是得到了戰技的真諦,也沒有任何獲勝的可能。

賀一鳴再鬥片刻,竟然產生了一種手腳被束搏,施展不開的感覺,就像是在他的手腳上綁了一塊大石頭般的難過。

如果他的內勁修為真的僅有第六層的話,此刻怕是根本就沒法打下去了。但是他的內勁其實已經比賀一天更高一階,所以才能繼續堅持。

賀武德的雙目隱隱的亮了起來,一鳴的表現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賀一天今年二十二,修煉土系功法已經有十七年了,對於土系功法的以守為攻,穩步進逼的真髓早就領悟的透徹。看似他並沒有主動進攻,但是雙方的每一次交鋒都會有一股極其細微的內勁纏繞在一鳴的身上。

而且賀一天的土系功法就像是一個充滿了吸力的大坑,讓一鳴逐漸的深陷其中,縱然是想要罷手回退,也是難以辦到。

但賀一鳴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硬生生的堅持住了,哪怕他的動作看上去已經遲鈍了許多,但是卻始終沒有放棄。這樣的狀況不由地令人大惑不解,他為何竟能堅持如此之久呢。

沉吟了一下,賀武德心中突地閃過了那本先天秘籍。莫非一鳴已經是修煉過了,並且小有成就麽。

一念及此,賀武德陡然高呼道:“一鳴,不要藏著掖著了,拿出點真功夫來。”

賀一鳴此刻的心情與剛才的賀一海頗為相同,也是極度的郁悒。聽到了老爺子的聲音之後,他的心情一振,眼神頓時銳利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