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百族試煉 第90章 天人三境

蕭晨點頭，卻並未馬上開口，而是放下酒樽，微微皺眉，似是在準備說辭，過了片刻，這才開口，道：“樹伯，蕭晨踏足修真界至於今日，所見修士大都自私狹隘，為了一己私利不惜任何手段，陰謀狡詐，惡毒廝殺，乃至夫妻反目，兄弟相殘，盡皆為尋常之事絕不罕見。”

“莫非修士修道，所修的便是這般自私自利？”

樹伯眉頭微皺，略微停頓這才開口，“少宮主且先聽我講一個故事，想必便會明白這些。”

“在大千界中有一處湖波，湖中生活著一個魚人族群。這族群詭異萬分，它每年的新生後代都有十億乃是百億之多，但真正的族人數量卻僅能維持在100億左右。原因在於，這一族群的族人出世之後，便會被父母無情的拋棄，僅能憑借自己弱小的實力，在湖泊中苦苦掙紮求生。陰謀、算計、背叛、暗殺，不管施展什麽手段，所為的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殺死並且吞噬其他族人的身體，才能讓自己不斷成長，最終成為那存活下來的族人之一。”

“整個修真界，蜉蝣界也好，小千界也罷，甚至包括至高的大千界，都只知一個放大了無數倍的湖波，我們都是其中一個毫不起眼掙紮求生的生靈，沒有對與錯的分別，為的都是要活下去。”

“所以，為了生存，無分善惡。”

蕭晨心中一震，神色一陣陰晴不定，顯然心中念頭正在急速翻騰之中，消化著得自樹伯的信息。

過了片刻，他豁然擡首，問出今日第二問，“樹伯，你我身為修士，上修大道，得滔天法力，享悠久壽元，但蕭晨修道至今，所經歷的最多的便是吞噬與煉化。莫非只要有充足的修煉資源，閉關苦修煉化，就能不斷提升修為，最終成為世間巔峰存在？”

“若當真如此，這種巔峰存在，與凡俗凡人又有何區別？”

吞丹煉化，提升修為，蕭晨經歷此種事情不再少數，此番開口，頗為印證的意味。

樹伯聞言一笑，擺手道：“少宮主第二問並不難回答，修士修道，本就是爭奪天地機緣造化為己用，誰能爭奪的更多，自然就能獲得更高的修為。”

“至於擁有充足的修煉資源，一直閉關苦修，能否成為世間巔峰強者，這點老奴可以準確的回答，絕不可能！少宮主有此疑問，或許是因為自身瘋狂修煉，使得實力在短時間內瘋狂暴漲，但這其中有兩點容老奴為您解釋，首先，並非所有修士都如您一般，有著這種手段機緣，可以憑借自身修為得到足夠的寶物，供自己瘋狂煉化吸收提升修為。第二，即便如您一般，擁有足夠的修煉寶物，修為瘋狂提升，但最多只能晉升到天人二境，想要再度提升，便需要進行自身的感悟。若是無法感悟，哪怕擁有再多的寶物，修為也只能止步於此再無法獲得半點提升！”

蕭晨低首，靜靜沉思半響，這才問出今日第三問，“樹伯，都說修士修道，但這道究竟是什麽？”

第三問出口，他目光緊緊盯著樹伯，等待著他的解釋。

前兩問，他心中本就隱約有些明白，唯有這第三問，蕭晨半點不知，所謂道，就是是什麽存在。

樹伯此番明顯流露沉思之色，過了好半響，這才開口，道：“道之一字博大精深，蘊含天地造化，莫說是老奴，恐怕就算是大千界巔峰存在，也不知這道究竟是什麽。”

“但老奴早年曾聽老宮主提及過寥寥數言，曰：世間之道千變萬化，億萬人修之，便可產生億萬大道，得一就可成就大功業。由此可知，或許這所謂‘道’字，便是因心而定，各人自有各人的的道，別人幫不得，想要明白，只能依靠自己緩緩摸索。或許，待到日後少宮主晉升天人境後，心中便會明白了，究竟何為道？自己所修行的又是什麽？”

樹伯言罷，見蕭晨陷入沉思之中，便沒有久留打攪，轉身悄悄離去。

蕭晨獨坐石桌，三日間動也未動，直到某一刻緩緩擡首，口中發出一聲嘆息。

此番三問，得出三個結論。

第一問所得：修士修道，弱肉強食，盡皆是那卑微生靈掙紮求生，不論何種手段，都無分善惡。

第二問所得：修士修道，修煉資源無比重要，可助快人一步，修為提升更快，但絕不可能僅憑不斷煉化修煉就能成就巔峰，待到天人境後，修為提升，便需要自我感悟。

第三問所得：修士修道，億萬修士修之，有億萬不同大道，因人而異，絕無相同。

這三問看似簡單，卻是蕭晨修道至今，數千年來最大不解，如今得到解釋，念頭通達，心境不覺更加沉穩。

左眉道場閉關21000年，外界也已經過去了700年之久，此次閉關，蕭晨煉化數十萬顆丹藥，11萬億靈石，在修真寶物堆積下，修為自是暴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