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5章 融合本我

事實上，祖靈的話並沒有錯，莫語現在面臨局勢，的確兇險到極點。亙古祭壇鎮殺，真正的對他造成了嚴重傷害，這座不知誕生於何人之手，存世多少歲月的祭壇，所釋放出的力量，居然是湮滅。

湮滅，針對於一切屬性，所有力量，但凡被其覆蓋之物，都將徹底化為虛無。尤其是，祖靈與亙古祭壇間，顯然存在著某種未知的契約，讓亙古祭壇的力量，完全針對於莫語的靈魂。抹滅意識，靈魂依舊保存完整，成為一個空殼。

尤其現在，恐怖生靈釋放出的亡靈之霧，瘋狂侵入肉身，泯滅莫語的生機。兩種攻擊疊加到一起，內外交攻，幾乎成就死局。哪怕極限境超強者，在這疊加攻擊下，也難以抵禦，最終難逃肉身腐朽、意識泯滅，只參與空白靈魂的下場。

而這，就是祖靈謀求的，最佳的結果。他要的，就是莫語之魂，與他融合到一起，打破禁錮使得生命趨於完整。

“放棄吧，你不可能逃掉，讓我融合你，你我將在天地間，釋放出媲美太陽的光芒！我向你允諾，只要你同意被我融合，我將寬恕你所有親人朋友，否則等你死亡後，我會用最殘忍的方式，將他們一個個的祭煉，靈魂永生永世承受煎熬！”

唰——

莫語暗淡眼眸深處，閃過一抹淩厲光芒，旋即化作冰冷、森然，他閉上眼，心頭之上殺意翻滾似怒海！

祖靈的威脅，像是烈火之上澆下的滾油，將他心底所有暴戾盡數引燃。因為，莫語很清楚，祖靈說的出，便一定做得到。他不可能放棄，將自己雙手奉上任人吞噬，那便只有一個選擇，掙脫這禁錮，殺死祖靈！

現在，局勢的確兇險到極點，已瀕臨與死亡陰影邊緣，可同樣的，也代表著一個，誰都察覺不到的契機。

大世界祖地，補天峰上，莫語釋放氣息引落世界之外十色天雷，他身上外域、海外天、大世界三種氣息，產生詭異融合。

當時，還有第四種氣息存在，正是莫語本身，完整屬於他的氣息。也正是這道氣息，幫助他順利的，引落下十色雷。可當時，這道本我氣息，並沒能夠融合，就被祖靈強行阻止。

今日，生死絕境間，莫語與祖靈的彼此糾纏，亙古祭壇的鎮壓，亡靈之霧的侵蝕，恐怖生靈的轟擊……種種因素融合到一起，竟讓本我氣息蠢蠢欲動，然後緩慢的，一點一點的與粗略交融的外域、海外天、大世界氣息，產生了融合！

這種融合，從未在世界之內出現，因為界外法則的光芒，不曾照耀到莫語之外，第二個人身上。但直覺告訴莫語，這種融合將會產生，極其不可思議的改變，甚至可以幫他，打破此時的絕境！

莫語閉上眼，遮擋住眼眸深處，滋生出的絲絲迷霧，它們像是海底深處激起的暗流，看似微弱卻最終能夠，在海域之中，掀起滔天駭浪！

亙古祭壇的湮滅力量，彌漫了莫語靈魂每一寸角落，如果此時有人可以看到這一幕，就會發現他的靈魂，就像是一團正緩緩熄滅的星雲，一點點被黑暗吞噬。不久後，當光明變成永暗，莫語的意識，也將徹底消散。

同時，亡靈之霧的侵襲，因為失去靈魂鎮壓，極限境力量大幅削弱，也變得越來越可怕。微弱起伏的胸膛中，強勁有力跳動的心臟，漸漸變得微弱，血液流淌的聲音，幾乎不可聽聞。失去所有光澤的皮膚表面，堆起大片皺紋，一塊塊晦暗色調的斑點開始浮現，每一塊上，都散發著讓人恐懼的衰老氣息，像是遲暮老人，已走到生命盡頭。

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無數年辛苦布局，到了將要收獲的時候。可現在，祖靈心中興奮、歡喜，卻一點點退去，變成一抹揮之不散的隱憂。

太順利了，一切都太順利，沒有任何意外波折，就將莫語置於死地，改變了自身既定的命運。這雖然是件，讓人無比高興的事情，卻總有些不踏實。不是祖靈犯賤，非要找不自在，是他太清楚布置今日一切之人，是何等可怕！

盡管，他一直告訴自己，他一定可以活下去，但真正做到了，卻又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而事實上，祖靈的不安隱憂，並沒有錯，他的計劃的確出現了問題，而且非常致命！

閉著眼眸，似一截枯木，任憑祖靈炮制的莫語，突然睜開雙眼。下一刻，祖靈慘叫聲驀地響起，驚怒淒厲，充斥著難以置信。

轟——

恐怖的，讓天地都要顫栗的氣息，像是一百萬座巨大火山，在同一瞬間爆發。莫語身上，承受的強悍禁錮，瞬間崩潰破碎。

滾滾血氣，自周身毛孔中，被逼出體外，圍繞周身如烈焰般，翻滾不休的亡靈之霧中，隨著痛苦慘叫響起，轉眼消散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