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3章 抹殺千萬

小蝶……小蝶……

她怎麽可能叫這個名字，她是琴清兒，是他的虧欠了無數，尋找至今的女人！

莫語無數次想到彼此重逢，卻從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她居然……失去了關於他的記憶！

這些年，她身上發生了什麽？

是誰傷害了她！

滔天暴虐，在莫語胸膛之中翻滾，恐怖怒火，似乎要讓他的鮮血都燃燒起來。

“大……大人……”小蝶顫抖的聲音，驀地讓莫語驚醒過來，看著她蒼白的面龐，心頭忍不住一疼，急忙斂去所有氣息。

“對不起，你沒事吧？”他擡手，想去摸她的臉，卻又僵在半空，不自然的垂落下去。

小蝶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又有些害怕，“我沒事。”

說完，躲到刀白萱身後。

莫語抿了抿嘴角，沒有再說什麽，臉部線條卻變得格外冷厲，“刀白萱，你跟……小蝶，怎麽會在這艘船上？”

刀白萱敏銳察覺到，他的情緒很不對，表面上平靜，內心卻像是壓抑著一座火山。無形的壓迫，讓她心神繃緊像是滿月的弓弦，好似下一刻，就要斷成兩截。

來不及思考，她本能中顫聲開口，“我們被抓來的，準備販賣到……”

話一出口就被打斷，好像他已經知道了一切，只是等她確定一下，“我知道了！”

只有這四個字，簡單直白，刀白萱卻感受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壓迫。

像天地破碎，似山河崩斷，讓她的心跳，出現短暫的停滯。

要出大事……絕對要出大事！

下一刻，刀白萱的預感，便得到了證實。

莫語目光很平靜，像是凍湖的水，冷冽沒有半點溫度，那份寒意並不肆虐，卻可以直抵人心，滲入骨骼靈魂。

巨鹿族長心臟狠狠一縮，像是被一只無形大手捏住，這種感覺就像被陰影中潛伏的巨獸鎖定，隨時可以將他撕碎。

“莫道友，你要做什麽？”

天皇境修為，加上深沉的城府，讓他勉強保持平靜，沉聲喝問。

莫語的聲音，比他的眼神更冷，“我要巨鹿一族，此後不復存在！”

像是兜頭一盆冰冷，澆在所有巨鹿一族修士頭頂，讓他們激靈靈打過一個寒顫，臉色頓時變得蒼白。

巨鹿族長怒極反笑，他的確看不透眼前之修，也確實從他身上，感受到了強烈的威脅，可他終歸是天皇境，是這天地間最強存在之一！

一逼再逼退無可退，便真的以為，他不敢一戰嗎？

“好！很好！幾十萬年來，從未有人敢說，滅我巨鹿一族！今日，老夫便讓你知道，什麽叫做恐懼！”

巨鹿族長腳下一踏，像是觸動了某個布置，整個巨鹿舟內部，突然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那山脈、長河、湖波、大海、乃至於每一座城池，都像是陣法上的節點，此刻全部激活。

嗡——

嗡——

一道道嗡鳴聲，從巨鹿舟內部傳出，肉眼可見的一道道能量層，在它表面急速浮現。

轉眼，便是九十九道，浩瀚氣息在感應中，像是太陽般，爆發著灼燒靈魂的恐怖波動。

巨鹿族長氣勢升騰，天皇境氣息毫無保留爆發，令他周身空間扭動，身影模糊似天神下凡！

“巨鹿舟，承載巨鹿一族的希望，是我族根基，自得到之後歷代加固提升，終於有了今日威能。”

“這是它第一次，展露出全部的力量，能夠死在巨鹿舟前，亦是你莫大的榮耀！”

恢弘浩大的聲音，在空中不斷回響，如驚雷般，震動八方！

巨鹿舟上，巨鹿一族修士齊聲歡呼，眼眸之中，皆是狂熱。

莫語眼眸冷厲，巨鹿族長說得冷厲，布的卻是守勢，顯然是想試探清他的實力，再進一步作出決定。

他轉身，聲音不覺變得溫和，“你們不要走出這裏。”

說著，莫語虛空畫了一個圈，一切好似沒有變化，一切又好像都已改變。

刀白萱心神顫栗，她修為雖然不高，刀道參悟卻達到極高深的境界，隱約可以感受到一絲變化。

只是極細微的一點，便讓她心神幾乎崩潰，悶哼一聲，臉色隨之慘白。

這……這究竟是什麽力量！

莫語已轉過身去，直面巨鹿舟，與它幾萬裏的恐怖體積相比，渺小的像是一粒塵埃。

可這一刻，他這粒塵埃身上，卻漸漸升騰起，讓這片天地，都為之顫栗的氣息。

並不強大，卻無比高貴，好似超脫於一切之上，便是天地本身，都能踩在腳下！

然後，他緩緩擡起雙手，左手黑芒彌漫，右手則噴吐出閃耀白光，兩者盡皆純粹沒有半點駁雜。

就像是，這世間最純粹的兩種力量，卻又完全對立。

莫語雙手高舉，動作極其緩慢，雙手在頭頂合十，黑與白的接觸，沒有爆發出預想中的激烈碰撞，反而快速融合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