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刺客(一)(第2/3頁)

難不成,贏余今日私見陳海,僅僅是普通的試探,實際他心裏並不在意陳海的死活?

說實話,文勃源也不甚在意陳海的死活,特別是陳海今天要是死在屠樵山的手裏,龍驤大營及天機學宮群龍無首,燕然宮及宿衛軍總管府,恰好可以全權派人過去接管。

要知道,龍驤大營是隸屬於宿衛軍麾下的戰力,諸將校的委命權限,都還在燕然宮的掌握之中,而陳海倘若今日被屠樵山殺死,陳海的諸多嫡系,除了投靠燕然宮,還能有其他選擇嗎?

想到這裏,文勃源也就不再勸阻陳海在學宮與屠樵山比鬥。

學宮諸多弟子主要都是宗閥出身,天然跟文勃源、陳海他們燕然宮一派對立,今日聞訊趕來,也是為陳海的風頭吸引,但這時候都覺得陳海太狂妄,已有人轟然大叫,希望屠樵山收拾這狂妄子。

陳海眼瞳在陳玄真、贏余、文勃源、屠樵山等人臉上掃過,心似明鏡,眾人心裏所想都不難推測出一二,擡手一招,將玉山印托到掌心裏,跟贏余說道:“太孫殿下請我過來傳經授道,我卻之不恭,但登上講經台,我也沒有口吐蓮花之能,今日便借這老匹夫,請太孫殿下看一看何為修行!”

陳海祭練玉山印的時間不久,還談不上嫻熟,他剛才將玉山印祭出,還是指望陳玄真、屠樵山他們知道進退,心裏想著一個多月在金蛟原是誰饒了他們的性命,沒想到屠樵山當真是恨燕然宮閹臣入骨,竟然直接羞惱成怒,半步都不退縮,而陳玄真雖然有意阻擋屠樵山沖動行事,但看他的神色,更多的是怕被文勃源抓住把柄,拿益天帝來壓他們,心裏卻沒有念及舊情。

陳海心裏微嘆,如今看來,宗閥與內遷諸閹勢如水火,已經沒有調和的可能,燕京城就是一只巨大的火藥桶,隨時都有可能徹底引爆,他要不想燕京城被摧毀得面目全非,必需要加快布局。

屠樵山看陳海將玉山印托在掌心,以為陳海已然應戰,便催動靈劍,化作一道赤焰神華,往陳海當胸刺去。

陳海神念一動,將玉山印祭出,往那赤焰神華撞去,在場修為低微的弟子,直感覺腳下的大地,在這一刻震顫了一下,隨即就看到無形的沖擊波,往四周擴散。

這次諸多弟子都有些防備,又站在外圍,只要不被道丹境地榜人物直接斬殺到,護身法寶還能將這強勁的沖擊波擋住。

畢烏宮大殿甚至包括大殿前的廣場都有大陣守護,無懼地榜強者惡戰,但畢烏宮大殿前所栽種的靈草靈木,這時候就遭了大殃,兩三人合抱粗的大樹,在百余米外竟然就直接就折斷。

“停!”

就在陳海摧動玉山印要將屠樵山的靈劍死死壓住,聽得陳玄真大喝一斥,隨後祭出吞江鼎,往玉山印、赤劍撞來。

“陳玄真,難道你要仗著人多欺負人少麽?”文勃源陰惻惻地說道,一道墨色光華從手中飛去,卻是一柄烏黑如墨的玉尺,堪堪迎住了陳玄真的吞江壺。

“陳侯今天非要與樵山比試,自可到論道崖,莫要將畢烏宮前攪得面目全非。”陳玄真說道,他還是想將陳海與屠樵山之間的私怨,控制在比鬥之事上。

論道崖是學宮弟子專門比試論道的地方,場地受法陣控制,必要時還可以通過法陣及時幹預比鬥。

陳玄真不是不恨陳海,但陳海即便要死,也不能死在屠樵山的手下。

那樣的話,會令龍驤大營、天機學宮的殘余勢力,完全被文勃源這些閹臣拉攏、接管過去,他更不想讓文勃源抓到把柄,假借帝君的名義制造更多的冤獄。

“不錯,我這便到湖上叫你這三姓家奴,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玄法之修?”屠樵山誤解了陳玄真的意思,還單純以為陳玄真真是不想將畢烏宮前搞得一踏糊塗,就直接往梅渚湖上空飛去,而不是前往有法陣守護的論道崖。

“土雞瓦狗般的老匹夫,這時候也敢大言不慚。說來也不錯,這地方太過狹窄,不便你我全力出手,我便到湖上,殺得你跪拜求饒……”

陳海這時候也決意要立威,往梅渚湖上空飛去的同時,他體內靈海秘宮中紫光繚繞的道丹一起一伏,牽引體內真元似汐潮湧動,摧動玉山印光華大作,重如山嶽,往屠樵山當頭鎮壓過去。

屠樵山祭出赤陽劍,去擋玉山印。

他這時候感覺到玉山印,就仿佛是真正的一座山嶽壓在赤陽劍之上,還有難言磅礴的巨力,像荒古洪潮一般,一波接一波的,往赤陽劍撞擊過來。

“好強的修為!”

玉山印是屠樵山踏入地榜之的成名法寶,祭煉數十年,他對玉山印的每一細微之外都了如指掌,情知玉山印在陳海手裏,竟然比他祭煉數十年的威力都不弱,但僅憑這柄地階下品的赤陽劍,也僅能勉強鬥個旗鼓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