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國使之名

陳海重創賊首只用了十數瞬短時,而此前共有二十一辟靈境馬賊頭目,從賊首身邊四散逃走。雖然時間極短,但右翼逃到一處嶺嵴上的三名馬賊名頭已經被喪命寧蟬兒的玄陰瀝血爪下。

寧蟬兒的殺戮速度,可不比陳海稍慢。

其他十八人,這時候都還沒有能逃出五六千步外,聽到陳海這聲大喝,心魂驚顫。

他們雖然都只有辟靈境修為,在漆黑似墨的夜裏無法看到多遠的地方,但陳海此前每射一支破甲箭,都會牽引烏雲之中的雷煞罡元凝聚雷霆光柱轟落,都能將賊首猙獰的面目照得雪亮,同時也給這片山谷帶著一瞬亮光。

他們剛才都能看到寧蟬兒的身形閃掠是何等的恐怖,能看到陳海奔襲頭領時的身形兇悍得就像上古兇獸,更能看到陳海那神乎其神的箭術,黑山箭魔之謂一丁點都沒有虛誇,令他們心驚膽顫。

這時候也因為陳海連連接引雷煞罡元,烏雲已經變得稀薄,即便沒有雷光照地,烏雲之上也隱然有幽光透來,足以讓辟靈境玄修看清楚左右的山形林影,以及陳海如神魔般站在山崖上的身影。

他們不知道陳海手裏的破甲箭已經消耗殆盡,不知道陳海每用神識將一縷風雷真意附在箭簇之上,精神念力消耗極大,射殺極限距離已經從一萬兩千步急劇縮減到六千步。

他們看到連明竅境中期的二頭領都不能擋住九箭,心知自己微弱修為,恐怕連陳海全盛時的一箭都接不住。

陳海這一聲暴喝,將十數馬賊頭目的身形硬生生定住,但也有人不信邪,左翼距離寧蟬兒及陳海都遠的一處嶺頭,有三名馬賊頭目不願意束手就擒,每人都同時祭出數道秘盾符篆,聽了陳海的喝叫,身形也只是稍稍一滯,並未停下來,繼續往遠外狂掠。

辟靈境武修是能禦風而行,但再快也快不過離弦箭矢。

眾人就見陳海隨手一箭,就悄無聲息的沒入魚鱗狀的鉛色烏雲之中,一個呼吸之後就再次從烏雲中鉆出,同時還帶著三道兒臂粗細的雷柱,一起精準無比的便朝五千步外的那人後背後射去。

三道秘盾符篆所凝聚形成的三重靈光秘盾,算是極不弱的防禦,足夠抵擋住後發先至的三道雷柱,但也只能擋住三道後發先致的雷柱,三道靈光秘盾也隨即破碎,就再也擋不住一支淬金箭從他後背穿心而出……

看到這一幕,很多人都扼腕惋惜,要是能多一重靈光秘盾防護,就能絲毫無傷的再拉開一些距離,但惋惜沒用,看那人栽地之後沒有一絲掙紮,就知道直接被射中要害氣絕了。

還有兩人也是同時分散逃跑,但看到這一幕,腳下似被無形的利箭射中,硬生生的頓住身影,大叫道:“我們投降!”

第一聲警告沒有及時投降,陳海自然不能容他們活命,不然之後還要怎麽去震懾那些投降的馬賊頭目?

寧蟬兒鬼魅般的身形已經出現在其中一人的身側,陳海開弓朝另一人射去,毫無意外再次引動三道雷柱後發先至破開防禦,淬金箭破胸而過。

“他們都喊投降了,為何還要出手?”有人憤恨不平的大叫起來。

“我說過,只會給你們一次機會,在我出聲警告之後誰動誰死?”陳海將玄胎鐵弓收入儲物戒裏,冷酷無情的盯著剩下的那十五名馬賊頭目。

這些馬賊頭目個個手染鮮血,沒有一人是良善之輩,要不是他現在太缺人手,當場都斬殺了,也沒有什麽好惋惜的。

寧蟬兒這時候一腳踩碎第三個在陳海警告後還試圖跑走的馬賊的頭顱,就聽見“砰”的一聲,那人的頭顱往四面八方炸開,紅的白的飛濺似雪,偏偏寧蟬兒身上半點血跡未沾。

這一幕叫諸賊看了膽顫心寒,再沒有一人敢有逃脫的意圖,灰溜溜交出玄兵靈寶,聚到陳海這邊過來,等候處置。

……

“我說鄧童兒啊,你早就幹幹脆脆向國使投降了,何苦再遭這份罪啊?”

樊大春沒想到陳海與寧蟬兒兩人出手,有著明竅境中期修為的鄧童兒老賊與一幹手下,竟然一個人都沒能逃出去,最後還被陳海、寧蟬兒活捉了十六人回來。

鄧童兒七旬年紀,然而面色白嫩,個子也不高,以精絕雙輪為法寶玄兵,要不是白發、白眉,旁人都還以為他一個半大少年,卻與他的姓名相合。

鄧童兒早年是平盧大綠洲精絕城的世襲城主,大燕西征兵馬潰敗後,鄧童兒卻沒能從葉氏手裏奪回世襲的精絕城,不甘心屈於西羌國為臣,多次舉兵反叛,但多次都遭挫敗,損兵折將,心灰意冷投靠金象嶺只能撈到第二把交椅,連大頭目都沒能幹上。

“國使?”鄧童兒知道夜渠山兵馬拿下黑山寨時,陳海曾自稱是大燕國使,但當時他並沒有識穿陳海的真正身份,認定陳海他們只是扯虎皮當大旗,唬弄降卒與奴隸而憶,心想西羌國與大燕帝朝還是戰爭狀態,唯有河西董氏與西羌國私下聯姻結盟,哪裏會有什麽國使不國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