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同仇

誰都沒有想到,電光石火之間,胡必烈面如金紙、生死不知,而樊大春的性命則徹底落在陳海的手裏。

“真是漂亮,早知道你這麽厲害,我就放開手痛痛快快的廝殺一場得了,何苦費這老鼻子勁將石殿封鎖住啊!”寧蟬兒拍著纖纖玉掌大聲誇贊陳海厲害,收起極耗真元的術法,毫無顧忌的從欲殺不敢、欲退不能的群寇中間走過去,走到石殿的中央,走到樊大春身邊站定。

“謝大當家誇贊。”陳海謙遜地笑道,將玄胎淬金戟扔在樊大春的身上,又重新玄胎鐵弓從儲物戒裏取出來,將破甲箭輕輕搭在弓弦上,睨視諸寇及胡必烈手下的五名扈從。

陳海雖然沒有說話,但這時候石殿裏的眾人都如石雕般,不敢胡亂動彈,既不敢沖去搶人,也不敢破壁逃走。

胡必烈可以說將所有的防禦手段都用上了,卻接連被陳海兩箭穿胸而過,這時候已是生死不知。陳海如此神乎其神的射箭,諸寇誰也沒有把握自己就能逃過下一支破甲箭的怒射。

更何況樊大春的性命,已經完全落在陳海、寧蟬兒的掌控之中!

樊大春積威甚久,諸寇雖然都放肆大膽、廝殺起來都悍不畏死,這時候卻不敢完全拿樊大春的性命當兒戲。

他們只是不知道,陳海以逆流真意窺勢借勢,又要將碎裂真意附在箭勢之中,精神念力消耗極大,倘若再接連射出兩箭,就再掩飾疲態。

“你說我是大當家?”寧蟬兒一只纖纖玉足踏在樊大春的胸口上,一臉輕松的嫣然笑著問陳海。

“那當然,接下來要跟樊城主怎麽談,還得要大當家您來做主。”陳海說道。

“你們是什麽人,想幹什麽?”樊大春雖然小命捏在寧蟬兒的腳下,卻也有武者的尊嚴,厲聲喝斥著要掙紮坐起來。

卻不想寧蟬兒一腳踩過來,趁樊大春張口噴血之際,將一枚黑漆漆、腥臭無比的丹丸塞到他的嘴裏。

“你給我吃的是什麽?”樊大春勃然大怒,他想吐出那枚丹丸時已經來不及,就覺得有一股腥臭無比的熱流往他的四肢百骸鉆進去,想吐卻什麽都吐不出來,連喉管裏的血,也一時間被這腥臭熱流鎖住。

狂暴的真元將他的腑肺摧殘得七零八落,但他肉身殘剩力氣猶是驚人,劈拳就往寧蟬兒纖細得隨時都會折斷的腰肢轟去。

“樊城主還真是暴脾氣,我不先給你吃一顆保命靈丸,你這麽重的傷勢,要是死了,我跟誰去談買賣去?”寧蟬兒身形鬼魅的閃開,坐到樊大春的蛟龍寶椅上,嬌笑道,“不過,這保命靈丹裏也確實摻了些別的東西,你要是不乖乖聽我的話,發作時神智錯亂、五臟六肺腐爛發臭,卻又一時半會死不了,的確不會太好看。”

“樊城主,我勸你還是聽大當家的話,”陳海一屁股在台階前坐下來,跟樊大春勾肩搭背地說道,“你看看我這樣,跟著大當家混,只要不忤逆她老人家的意思,可也不是活得好好的?”陳海言外之意,是他也被寧蟬兒下藥控制了。

“我怎麽著你了?”寧蟬兒見陳海故意誤導樊大春,雖然猜不透他的用意,還是美眸橫掃過來拆穿他。

“要不是我體內被你種下魂種,我豈會跟著你跑到夜渠山胡鬧?”陳海一本正經地怒道。

“我還以為你沒有發現呢,定是那妮子心往外拐了,將什麽都告訴你了。”寧蟬兒嬌笑起來,也不再否認媚魔魂種的事。

樊大春驚疑不定的看了看陳海,又看了看寧蟬兒,都不知道他們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你們可知道剛才殺死的是誰?”

這時候胡必烈的五名扈從,才知道胡必烈已經神魂破碎而氣絕,其中一人怒不可遏的喝問道,摧動靈劍就要往陳海這邊斬來。

“我們是不知道胡校尉是誰,但等會兒可以問樊城主啊,”陳海聳聳肩,跟樊大春說道,“趕緊讓兄弟們將這五人給殺了,好方便我們談事情。”

“樊大春,你要想想後果!”那人見樊大春滿臉驚疑不定,似猶豫著想聽從陳海與寧蟬兒,禁不住怒喝起來。

“不管什麽後果,總沒有比想象保住性命重要,”陳海朝遲疑不決的樊大春攤攤手笑道,“當然了,除非你哪個手下巴望著你早些死好方便他來坐夜渠山的頭把交椅,或許會認真考慮他所說的‘嚴重後果’?”

聽陳海這麽說,樊大春也不再猶豫,掙紮著在台階前坐好,臉色沉毅的朝手下諸寇點點頭,諸寇便各祭玄兵靈劍,朝胡必烈手下的五名扈從圍過去。

這時候石殿外的精銳馬賊聽到動靜,也都持刀兵像潮水似的沖進石殿。

諸多馬賊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就看到石殿裏胡必烈與大當家樊大春一死一傷,而其他頭目也都往胡必烈的手下圍過去,他們都毫不猶豫的將胡必烈的五名扈從圍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