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殘丹詭秘(一)(第2/2頁)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陳海心神有微弱的悸動起伏,清醒過來,就覺得被他吞入喉間的蛟髓丹已經煉化了七七八八,就剩下米粒大小的殘丹。

陳海開始還以為是時間太久了,心神才有微弱的悸動,他心想這時候的靈海秘宮真元還算完足,消耗不多,就想一鼓作氣將喉間米粒大小的殘丹也都煉化了,就算功德圓滿了。

陳海待要再次摧動真元時,心神再次悸動起來,總覺得有什麽心神不寧的事情在幹憂著他煉化丹藥。

陳海微微蹙著眉頭,不清楚為何會有這樣的感受,但他知道這並非是無故心血來潮。在掌握完整的碎裂真意、逆流真意也無限接近完整之後,陳海的六識感知磨礪越發敏銳,對危險也有一種近乎直覺的感應。

陳海緩緩張開眼,吳蒙、蠻奴鐵鯤、齊寒江等人率領他最親信的寇奴扈衛就守在山崖下,鎧甲上積滿雪,而且他暗中還在山崖四周下了一些禁制,即便是道丹境強者也不可能繞過這些禁制悄無聲息的潛近。

而那心神微悸的不寧之感越發清楚,在陳海睜開眼後並沒有削弱。

是蛟髓丹有問題!而且是最後所剩的那米粒大小的殘丹有問題!

陳海猛然想到這個問題,都嚇出一身冷汗來。

蛟髓丹是英王贏述親手挑選的賞賜,又是經文勃源親自貼身帶給他的,怎麽可能會有問題?

難道說壓根就是英王贏述或文勃源親手在這枚蛟髓丹裏動了手腳?

陳海雖然坐在冰雪地裏,背脊卻滲出一身冷汗。

要不是他差不多已經掌握兩種完整的道之真意,六識感知對危險有一種近乎直覺的感知,他將蛟髓丹的藥力完全煉入體內,恐怕都不會知道他已被英王贏述下了藥,都還會被蒙在鼓裏繼續為英王贏述這狗賊效力。

這狗賊!

陳海胸臆間翻騰著憤怒的烈焰,恨不得提著斬狼劍將英王贏述、文勃源那個沒卵貨揪出來千刀萬斬,但他坐著沒有動,微微吐息,努力要將胸臆間那難抑的怒焰一點點的化去。

他這時候暴怒有什麽用,他這時候跳出去找文勃源有什麽用?

不要說以文勃源的修為斬他如斬狗,他將事情捅破,屠子驥、屠重錦、趙融等人都不會容他;而董潘所代表的董氏,與英王贏述所謀甚大,也絕不容他站出來破壞,最後極可能是董氏與英王贏述聯手將他抹殺掉。

但陳海心裏憤恨怎麽都難消除。

他想不明白,他這一年來替英王贏述盡心練兵,甚至不惜得罪河西宗閥而杖斃河西弟子;他沒有表現出有半點異心,對兵權都絕無半點貪圖,西園軍成勢之後,他都盡可能將軍務等事交給屠子驥、趙融、趙無泰等人去處置,英王贏述為何還不能容下他,還要給他下藥?

不!英王贏述心胸再狹窄,這時候大事還沒有成,也不可能做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來啊,英王下藥如果不是想殺他,哪是想做什麽?

想控制他嗎?

蛟髓丹的最後所剩米粒大小的殘丹裏,難道所藏是能控制他人神魂的詭秘?

如果是這樣,那他除非立時逃走,不然的話他還是要煉服殘丹——他不可能將殘丹扔掉後當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的留下來,以文勃源或英王贏述的縝密心機,事後必定會認真察看他有沒有中招。

陳海心裏已經是冷到極點,但細想還是他自己太幼稚了,英王贏述為謀太子之位,都不惜冒殺身之禍,暗中布下這麽大局去對付與他一母所生的太子贏丹,對手下的臣子部將怎麽可能心慈手軟?

陳海心裏冷冷一笑,心想文勃源、贏述這些狗賊大概絕想不到他是最不怕別人下黑手的,甚至他在燕州的肉身都灰飛煙滅,只要有一絲殘魂不滅,那他在血雲荒地就還有傀儡分身不死——不過那樣的話,他就被要被永遠困在血雲荒地了。

而說到神魂控制,陳海更是不怕,他修煉羅刹血煉秘法,傀儡分身識海凝聚羅刹魔神秘相,都不擔憂入魔,英王贏述這狗賊區區一枚毒丹就想控制他的神魂?

為預防萬一,在最後煉化米粒大小的殘丹時,陳海心神魂意還是通過蛇鐲接入血雲荒地,在傀儡分身的識海凝聚羅刹魔神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