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援兵馳至

“陳海這狗賊,怎麽如此辣手,哪裏像剛踏入辟靈境的樣子,是不是消息有誤?”

手持雷雲幡的黑袍人壓制胸臆間的氣血浮動,退過去與另兩名黑袍人在城北一處角落裏匯合,壓著聲音質問道。

“消息不會有誤,此子當初在姚氏被廢修為,諸脈皆毀,一切與修行有關的記憶都被抹去,而陳烈這狗賊在他身上必是用盡奇珍,才讓他重新踏入辟靈境。用諸多百年難出的珍物奇藥重築靈脈,這廝雖然所開辟的才是四脈靈海,但實力比同境界武修強出一大截,也不令人意外。”另一名黑袍人說道。

“你說不令人意外倒是輕巧,現在祭酒大人不在池山城,誰去將陳海這狗賊拿下來?”手持雷雲幡的黑袍人,心痛法寶受損,怨恨說道。

“說這些有什麽用,左營兵馬不能折損在這裏,現在就必須退出池山城,從西嶺撤退!”為首的黑袍人沉著地說道。

“鶴翔軍諸多逃將與堵在池山城的宗族首領們,都已經決意派精銳嫡系進攻南城門,或許不要半個時辰,就能將南城門拿下來,我們此時為何還要從西嶺撤出……”

“陳烈這狗賊所遣騎營已經繞過田家寨,再有一個時辰,就能趕到池山城,就算我們在半個時辰內沖開南城門,也要分散退入西嶺,才有可能避免會被圍剿,”為首的黑袍人果斷說道,“祭酒大人在玉龍山拉出幾千人嫡系兵馬不容易,不能都折損在鶴川嶺以北。鶴翔軍也不像是能成大事的樣子,經歷此敗,必定元氣大傷,我們師兄弟也都要從鶴翔軍退出去!”

……

當南城門承受最大壓力時,一支逃兵丟棄一切輜重從北城撤出,很快又往城西的群山峻嶺逃去。這一幕自然引起陳海他們的注意,他們同時還注意到,之前馳入池山城的黑袍人,也與這支近千人的兵馬一起撤出。

當初在玉龍山黃龍淵,就在流民叛軍裏看到黑袍人的身影,之後流民叛軍投附鶴翔軍,這時候再次看到黑袍人與一支潰兵往西嶺逃竄,陳海不由懷疑當初玉龍山流民叛亂,以及當初玉龍山出現的禁藥逆靈散,與神秘的黑袍人有著莫大的關聯,但他此時已經無暇顧及這些。

在諸多逃將及南逃宗族首領,都派出精銳嫡系,決定要撕開南城門時,這支整編逃兵突然撤出,自然是極大動搖了他們的信心。

這也讓陳海他們再次扛住潰兵的沖擊,滿身染血退回到城下休整。

暮色四合之時,東翼騎營匯合諸部扈從三千余騎,在張懷玉、厲向海、趙如晦等人的率領,越過象山諸嶺,進入池山縣境內。

這時候堵在池山城裏的潰兵逃卒,已經是恐慌到極致,有人信心崩潰,從北城撤出,往兩翼山嶺逃去,但也有人像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般,不要命的沖擊南城門。

當大股精騎出現在視野裏,大部分還被蒙在鼓裏的民勇、池山縣守兵也徹底崩潰,陳海此時只能率領傷亡逾半的寇奴退回城樓,盡最大努力確保扣押諸武官家小的東翼藏兵洞不受潰兵的沖擊。

雖然最終將寇奴兵從城門洞前逼走,但潰兵揭開布幔,看到城門洞裏已經被十幾輛散架的馬車以及大量的斷木、磚石堵死,他們只能發出憤怒而絕望的哀嚎。

有人將怒火宣泄到陳海他們的頭上,但更多人像是沒頭的蒼蠅四處奔逃。

三千精騎已經像洪流一樣掩蓋過來,除了極少數有修為底子的人,能越過七八米高的城墻,往南逃竄,絕大部分潰兵以及難民,除了束手就擒,還能有什麽選擇?

戰戟如林、劍飛如雪,一顆顆不願投降的頭顱被砍下,三千精騎瘋狂收割抵抗者的性命。

有些宗族首領看到大勢已去,不願意棄下宗族子弟及家小獨自南逃,就只能先退到街巷的角落裏,神色默然的做好投降的準備。

張懷玉、厲向海、趙如晦他們在雪野山嶺奔走一天,馬疲人倦,但他們整編出現在池山城北,潰兵的抵抗意志已經崩潰,除了四處逃入兩翼的山野之外,更多人直接選擇放棄抵抗。

張懷玉、厲向海、趙如晦他們極其順利就控制住北城,總共砍下上百顆人頭就統統都降了,還真不暢快,他們登上北城樓,看到滿城黑壓壓的人群與車馬,都吃驚的愣在那裏。

他們沒有想到會有這麽多的潰兵、難民被陳海像是用一張大網,都兜在池山城裏。

“這小子!這小子!”厲向海興奮拿拳砸手,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當初殺出玉龍山,陳海也只是亂軍之中救存,表現就算出色一些,也被他低微不堪的修為掩蓋了鋒芒,當初厲向海為陳海爭首功,也是跟別人吵得臉紅脖子粗,沒想到一年多時間過去,陳海竟然給他們帶來這樣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