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之使魔】 第三十一章 大概過了多久
差不多五千年吧……或者更久一點?我終於稍微掌握了一點時間的秘密。從那個討厭的。讓人作嘔的時間裂縫中逃了出來。
望著天空中的太陽,我忽然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那種該死的,惡心的光芒讓我在一瞬間稍微有些睜不開眼睛。
下次試著把太陽吞下去好了。
我一邊這麽想,一邊背著一具輕飄飄的屍體走在大街上。想要問一下別人,今天到底是幾年幾月幾號。卻害怕被人當成瘋子神經病看待。所以並沒有付諸行動。
那麽,稍微去托裏斯汀的魔法學院一下好了。
我這麽想著,之後背著屍體一起上路。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並沒有引起我心目中的那種違和感。路邊的人看我的表情就好像背著沉睡的妹妹的親切的兄長一樣。是那種包容的笑容——你們這群混蛋到底知道些什麽啊?!我可是殘忍的將這個外表看起來十歲左右的家夥殺掉了呢!!!
當然,說是殺掉實際上稍微有點不正確。那個時間——貌似是五百年前的某一天。我的確非常恐懼,非常憤怒,之後變成了某種醜陋的生物。並且將這個孩子殘忍的肢解掉了。
之後我感覺稍微有點累了,於是睡了一覺。
然而,當第二天——當然這種說法也不太準確,但是請無視好了——第二天,當我醒過來之後,卻發現蕾米完好無缺的出現在我面前。
“你那是什麽表情啊?好奇怪。”蕾米這樣對我說。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吸血鬼的復原能力真的很強誒。”驚訝了兩三秒鐘之後,我這樣感慨到。
“誒?為什麽這麽說?”
“沒什麽。”我將頭偏向了另一邊去。感覺有些不自然。
再之後,我們就好像往常那樣聊天。蕾米繼續抱怨著,讓我哄她,寵著她,之後吸完了血就睡著了。
於是我再一次肢解了她。比上一次更加徹底。完完全全的將她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碾的粉碎。之後再次睡著了。
然而第二天,讓我更加崩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蕾米依舊完好無所得出現在我面前。笑容不減。
“吸血鬼的復原能力真是碉堡了。”
“為什麽這麽說?”
“沒什麽。”
於是,在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六七八九天裏——我都用不同的方式在蕾米睡著之後將之虐殺。然而蕾米卻總是會在第二天。我醒過來之後完好無損的出現在我面前。
稍微有點,有點在意了呢……這種遊戲,我不想要再做下去了。
於是,在那一天,我並沒有睡著。而蕾米不知道為什麽,也並沒有復原。
接著是第二天,第三天,第四五六七八九天——在我的注視下,那一堆曾經被冠以蕾米莉亞·斯卡雷特之名的屍塊,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這樣的話,就沒問題了吧。
我抱著這樣的想法沉沉的睡去了。
——在這之後,中途,我強迫自己醒了過來。之後看到了這一幕。那一團肉塊一點點的,迫不及待的,組成這蕾米的身體。
“快一點……快一點——我不要他見到我這樣的相貌——請再快一點。”那個貌似是嘴唇的東西蠕動著,發出了這樣的聲音來——之後,眼珠轉了過來,看到了剛剛起床稍微有點遲鈍的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
雙方都發出了劇烈的慘叫聲。
“蕾,蕾米?!”我後退了兩步,一種很久沒有體驗過的,名為慌亂的感情瞬間湧了上來。讓我感覺到了一股無比的寒意:“你——你到底?!”
“怎麽肯能——不對——我是說——我要殺了你——你竟然敢這樣對待我,所以我要報仇!!!”
接下來,那一堆肉塊在一瞬間組成了蕾米的全部。再之後,她邊暈了過去。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原來這家夥早就知道啊。我就說嘛,肢解那種痛苦,即使是在最深沉的睡夢之中也會醒過來的吧。
然而,蕾米卻完全不在意的,承受了這麽多次肢解的痛苦。並且消耗自己的本源能力,讓自己的軀體在一夜之間便恢復如初。甚至在我醒過來之後還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與我聊天,向我撒嬌,並且一如既往的疼愛我……
是因為愛麽?或者因為別的什麽原因?蕾米願意接受如此罪業深重的我。即使在我做出了那麽過分的事情之後,仍然願意。只是因為我不想要她知道。所以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