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絲羅瓶’ 第二十五章 第一回合(七)(第2/4頁)


當然,‘一只眼’這麽做其實並不怎麽合適,因為他就算舔掉了金針上的鮮血,卻又留下了自己的唾液,而這唾液也同樣帶著他的氣息。
他並不知道,或者說就算知道,卻也一時間沒有想到,蠱門中有些厲害的高手,跟一些厲害的降頭師一樣,只要得到一個人身上一點皮屑或者一條頭發,甚至於一口呼出的空氣,便可千裏遙控,下蠱或者下降於那人身上。
而那苦臉男子學著自己師弟舔了舔匕首後,也是覺得這麽做並不妥當,甚至可說愚蠢,他身上的那些毒砂仍是不停地往他肉裏鉆,顯然這麽做並沒效果,他也馬上改了主意,拿刀子用力地在土裏劃將起來。
本來他是想借著地上的沙土盡可能地去掉匕首上帶著的他的氣息,卻不想那把匕首雖看去寒光閃閃,實則並非鋼鐵所鑄,而是取毒砂用秘法制成,雖還算堅硬,卻沒什麽韌性,所以最後在他這麽亂劃之下出乎意料地給折成了兩段。
‘引砂’被毀,那些毒砂也就像導彈突然失去了定位系統的引導,成了無頭蒼蠅一般,紛紛掉落在地。
小默則也因為‘引砂’被毀,受了一些反噬,差點直接暈死過去。
而那苦臉男子則是感覺到身體裏那些毒砂也突然停了下來,沒再繼續往他身體裏鉆。
不過此時次刻,他因為中了毒,臉色已是一片灰黑,他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而後咬破右手食指,在自己眉心點了一點,接著嘰裏呱啦念起咒來。
只聽他一聲悶哼,身上竟然跟那阿光一樣,長出了成片成片的陰陽草,而那些鉆在他身體裏的毒砂則紛紛被這些陰陽草卷帶或者擠推了出來。
不過轉眼間,他變成了個稻草人一般,而他身體裏的毒砂也被除了個幹凈。
之後,又聽他一陣念咒聲,他身上那些陰陽草竟然齊跟而斷,紛紛掉落在地上。
而他身上除了一些斑點外,並不見什麽異樣,連他的臉色也恢復了過來,好像所中的毒也跟著毒砂一起被祛除幹凈。
他對面的煙老頭見到小默暈倒在地,連忙走上前去,吃力地將小默扶了起來。
不過小默倒並沒有真的暈過去,在吃了煙老頭塞進她嘴裏的一顆藥丸後,便無什麽大礙,視線重新回到了對面的苦臉男子身上,眼神裏仍是帶著兇狠。
而那蔻丹則因肩上還站著個忙著‘跳舞’的戒戒,也不敢輕易移動,以免打斷戒戒的‘舞步’,見到小默沒什麽大事情,也便稍稍放下心來。
然而接下來,那苦臉男子的舉動卻讓煙老頭幾個大吃一驚,只見他又從地上撿起了那把黑色匕首也就是‘引砂’的刃端,看了看,又聞了聞後,竟然拿著那刃端在自己左手手心上劃刻起來。
那黑色匕首也是做得鋒利無比,立刻劃破了他的手掌心,他卻是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直接用匕首在手心上畫出了一道繁復的咒語。
畫完之後,他竟然又將那半截匕首丟進了嘴裏,而後嘎嘣嘎嘣地咬嚼起來。
咬了幾口之後,他便咕隆一聲,將那半截匕首吞了下去。
看到苦臉男子這番怪異舉動,小默卻突然莫名地感覺到一陣緊張,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那苦臉男子也正一臉怪異地看著他,倒好像是嗜血的怪物看著自己的獵物一般。
正在她和煙老頭幾個愣神間,那那苦臉男子卻是雙手合十,又嘰裏呱啦地念起咒來。
念咒聲起,小默突然發出一聲慘叫,跌倒在地,接著她在地上翻滾著,掙紮著,慘叫連連,似乎極為痛苦。
蔻丹和煙老頭在經過短暫的疑惑和吃驚後,臉上突然露出一絲驚駭之色,齊聲叫道:“血咒降頭術?!”
正如前面所說,這人身上的血液是蠱師或者降頭師下蠱或者下降頭最主要的媒介之一。
苦臉男子突然重拾小默那半截匕首,正是因為那把‘引砂’是小默輔以自己精血用毒砂煉制而成,現在雖然已經折成了兩段,已沒什麽作用,但對於苦臉男子來說卻正好有著大用。
他這所謂的‘血咒降頭術’正是取對方的血與自己的血混合,直接下降於人身上,就算遠隔千裏,也可以致效。
這血咒也是歹毒無比,連那陰陽草降頭和五毒降頭也不能與之相比,一旦下降成功,定要分出個生死不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若非生死大仇,輕易不得使用。
而且一旦中了這血咒降頭,只要幾分鐘,便可取人性命,不會像陰陽草降頭或者五毒降頭那樣,需要太長的時間,這也是血咒降頭歹毒的另一個原因。
此時此刻,煙老頭也忙又舉起了手上的龍頭杖,而那蔻丹也是管不了肩上的戒戒,朝著小默那邊跑去。
只是這時,他們兩個人忽然感覺渾身無力,好像身上的力氣一瞬間都被抽光了一般,他們也頓時撲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