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3/8頁)

不過隨著情報越來越多,事件越來越清晰,自家人下手的可能性已經變得極小。

稍稍放下心來的他,還沒有想到過,其他與此利益相關的人物,是否有什麽不正常的表現。

這一次,塞爾奧特倒是棋高一招了。

“你有什麽發現嗎?”達克魯伯爵問道。

“應該不是瑟思堡布的局,現在京城之中到處是鉆來鉆去的小賊,兩個頭面人物全在法政署。同樣看上去也不像是得裏至人,‘廢宮’已經亂成了一團,那個叫奧格的魔法師趕到現場,樣子看上去很奇怪,想必是在尋找線索,長老院的那些老家夥不可能一個個都看一遍,只知道‘老馬犬’對於這個消息一點都不在乎,他在馬場挑選馬匹和騎師,國王聽到消息之後,他立刻趕到‘廢宮’,不過他的樣子讓人感到是在演戲,實在太殷勤了。”塞爾奧特說道。

“會是‘老馬夫’?還是陛下?”達克魯伯爵皺著眉頭自言自語道:“目標又是哪個?得裏至公主?還是瑟思堡繼承人?”

“我懷疑,這場事件的目標根本就不是刺殺那兩個人。”塞爾奧特說道。

“你有什麽發現嗎?”達克魯伯爵問道。

“你剛才不是說,我不是那種明知對手的實力,還置那種愚蠢殺局的人物嗎?”

塞爾奧特牽了牽嘴角,冷笑了一聲說道:

“我想,無論是‘老馬夫’還是其他人同樣不是這種白癡。”

“他們的目標原本就不是刺殺,而是想要將局面攪亂?”達克魯伯爵眉頭皺得更緊了。

如果這個假設成立的話,那麽京城之中每一股勢力都可能是策劃這一切的主使者。

“我到現場勘測過了,襲擊者是些烏合之眾,連街頭打手都算不上,對付那兩個小家夥的人,也是零零落落得不成陣形,進了餐廳之後,竟然還擠在門口,我想,如果知道對手是魔法師,沒有人會這樣做吧。”塞爾奧特說道。

伯爵沉吟半晌,對旁邊的人吩咐道:

“大家聽清楚了,現在對於我們來說,處境相當糟糕,大家回去之後警告兄弟們,如果法政署的探子在抓人,絕對不許抵抗。”

說完這些,他轉過頭來對管家說道:

“看樣子,我們不得不動用親王大人布置的眼線了,吩咐下去,讓那些眼線四處活動,將這件事情鬧大,勢必讓陛下和法政署對此事難以交待。”

說到這裏,他同樣冷笑了一聲:“既然有人想要讓情況變得混亂,那麽我們就也加一把力,讓佛朗克更加混亂。”

“既然對我們不利,也不要便宜了別人,是不是這樣?”塞爾奧特顯然已經明白了達克魯伯爵的意圖。

“你很聰明,既然我們掉到了水裏,總得拖幾個人下水吧,讓瑟思堡和得裏至互相猜忌,用治安問題壓陛下和法政署,讓那些被關押接受調查的人壓長老院,讓佛朗克的平民抨擊法政署和監察署。總之別讓任何人閑著,也許這樣一來,對於我們反倒是天賜良機。”伯爵的嘴角露出了笑容。

……

從法政署回來,瑞博和埃克特感到精疲力竭,對於他們倆來說,這一天極為糟糕。

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不但毫無收獲,他們兩個人的腦子反而更加混亂了。

法政署的偵探們倒是很有效率,僅僅用了兩個小時械鬥雙方的手下,大部分已經抓捕入獄。

一個下午的時間,法政署的刑訊專家們也一刻沒有停止過工作。

各種封存已久的刑具都被搬了出來,法政署聘請牧師就站在一旁,一方面為了保全犯人的性命,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讓他們隨時保持清醒,以便接受下一輪刑訊。

從那些刑具底下獲得的口供,不可謂不多,走私、銷贓、殺人、綁架,一個下午羅列出來的罪名幾乎可以寫一部犯罪百科全書。

但是真正有用的情報卻一點都找不到。

從口供裏面看來,這場械鬥醞釀已久。

那些襲擊者們甚至招供出他們是從何時開始跟蹤對方的行蹤。

又是何時開始策劃這場狙殺,為了得到可靠的情報,他們收買了哪些眼線,誰為他們傳遞消息。

這些口供理所當然被聚集在一起,也理所當然要在其他人的口中得到證實。

一次又一次的刑訊,一批又一批的“受難者”使得整件事情,脈絡越來越清晰。

但是,所有的口供都證明,這場械鬥原本跟得裏至公主殿下和瑞博,沒有絲毫關系。

可以說他們倆被牽連進這件事情之中,完全是偶然的意外。

只可惜,想要讓任何人相信這一切幾乎沒有可能。

那些得裏至人不會相信,瑞博本人同樣不會相信,甚至連負責審訊的法政署刑訊官也搖著頭說,會發生如此湊巧的事情的可能性,幾乎和一支箭被狂風卷走之後,誤射中一百公裏以外來的路人還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