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故事 鎖麒麟 第二章(第2/3頁)

很古樸的一串鏈條,雖然我不清楚林絹所指的極品的美,到底體現在它的哪一方面,但我絕對可以肯定,這玩意兒,它讓我很有眼熟感。

“喂,林絹……”又仔細看了看,我聽見自己開口。

“幹嗎?”

“下次來上課幫我個忙吧。”

“什麽忙?”

“我有樣東西,我想讓你幫忙看看那是啥。”

“嗯。”隨口應了我一聲,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聽清楚我的話,因為這會兒她全部的心思正放在新來的那條短消息上。我百般無聊地擡起頭。正考慮是不是得認真聽會兒課了,朝老師這裏看了一眼,隨即卻驚得差點把手裏的書丟下地。

講台上那位老師和往常一樣正面無表情端坐著分析那篇英文短文,燈光下一張臉很白,和這裏所有人一樣,看上去像是幾天幾夜沒睡好。當然讓我驚得幾乎把手裏的書掉下地的,並不是她這張臉。

就在她講台邊,確切地說,就在她腳下,一個身影抱著膝蓋坐著。

十六、七歲少女的模樣,同樣蒼白的一張臉,卻因著全身火一樣紅的一套棉襖子,顯得格外的刺目和怪異。

這可是七月噴火的天。

我突然意識到我看到了什麽,但在這地方能看到這種東西,不太可能。

怎麽可能……

它看上去至少……

正盯著它的方向看著,那東西突然象意識到了什麽,原本低垂著的頭一擡,兩只眼睛直勾勾盯向我。

我被它嚇了一跳。

眼睛忍不住眨了一下,再朝那方向看去,身影卻不見了。老師站起身開始在黑板上寫東西。裙擺隨著她的動作一飄一蕩,就像剛才蜷在她腳下那個瘦小的身影。

回到家的時候,空氣裏全是濕漉的自來水和香波混合出來的味道,狐狸包著浴巾縮在客廳沙發上似乎睡著了,一頭長發還濕著,把沙發上的顏色弄得深一道淺一道。

狐狸的頭發是漆黑色的,很長,躺著的時候可以拖到地上。剛來的時候他會很自戀地撚著自己的頭發嘆氣,然後嘲笑我:‘寶珠,人家說兔子尾巴長不了,原來你屬兔。’現在他收斂了很多,大概頭發被綁在水管上的滋味不太好受。

不過說也奇怪,他明明一只長滿了白毛的狐狸,變成人身後怎麽會是黑頭發的,不是都說白狐狸長白頭發嗎?害我破滅了從小學到現在那麽多年之久對白頭發狐狸精的美好遐想。

光著腳走到他身邊,手在他鼻尖上扇了扇。沒醒,看樣子睡死了,因為狐狸的耳朵和鼻子是最敏感的,和狗一樣。我放心俯下了身子。

“你在找什麽。”剛湊近了他的手腕在黑暗裏仔細看的時候,冷不丁他突然間開口,把我給嚇了一跳。

“找拖鞋。”飛快地回答,一邊飛快跳起身跑到墻邊上打開了燈,沒有去看狐狸的眼睛。狐狸的眼睛在黑暗裏會發出一種藍不藍綠不綠的光,光裏看不見瞳孔,只有兩點黑東西閃閃爍爍,如果不小心看到的話,很有點嚇人。

“找拖鞋幹嗎不開燈。”翻身從沙發上坐起,狐狸張開手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兩只手腕上都空空蕩蕩的,而他似乎也知道我在看什麽,手放下的時候故意敞開了搭在沙發背上,一副便宜你了,讓你看個夠的欠揍表情。

身後窗外一道影子貼著玻璃一動不動,是那位無頭帥哥。

“不想吵醒你唄。”從鞋架上抽出拖鞋丟到地上,我朝無頭帥哥瞪了一眼。他拍拍窗,然後轉身離開了。而那樣的動作通常是他表現情緒的一種方式,可憐的家夥,都這樣了還對別人幸災樂禍。

“哦,我真感動。”狐狸撚了撚頭發。又習慣性看向我的,隨即撞到我的目光,嘴巴一咧,垂下頭。

“狐狸,我的手鏈呢。”

等的大概就是我這句話了,因為他眼睛又彎了起來:“什麽手鏈。”一邊回答,一邊捏著手腕。

“我上課前借你看的手鏈。”

“哦,那個啊。”

“在哪兒?”

“不知道。”尾巴一甩,大概以為我看不見。

“狐狸,別太過分,還給我。”

“不還。”微微地笑:“已經扔了。”

“扔了?!”幾步走到他身前。

而狐狸眼見著我過來,身子一橫,重新縮進沙發裏:“想非禮啊。”

我伸向他脖子的手一陣惡寒,特別是接觸到他那雙嫵媚得讓汗毛都能跳舞的眼神的時候:“我KAO,狐狸,你能不能別笑得那麽淫蕩。我對女人沒興趣的。”

狐狸眨巴了下眼睛。一個翻身背對著我趴好了:“那就別來理我。”

“手鏈還我我就不來理你。”

“你要手鏈做什麽,寶珠?”

“戴啊。”

“你不要原來那串了?”

“我還有左手的是不。”

“它不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