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巨蛙搏蛛,大翻背

雪漫城中唯一一家可供住宿的酒館,叫作母馬橫幅。

一般酒館起這個名字都不怎麽正規,有一點性暗示的意味,但朱鵬住宿進來之後,發現整體而言還是不錯的,打掃的幹凈,布置規整,食物用料也足夠,並非缺斤短兩不放調味品的應付。只是住房狹小,隔音也很差,朱鵬耳目靈敏昨晚聽樓下談唱,聽了半宿,卻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身披重裝鋼甲,在租住的房間中朱鵬身形微蹲間左右手隱隱開張,下一刻,兩柄長劍恍若閃電一般拔出並斬擊!

古諾德冰霜長劍與幽紫魔紋銀質長劍同新購買來的兩柄劍鞘彼此相互磨合,被朱鵬以精妙的發力技巧駕馭,居然令出劍速度進一步的加快,在東瀛武學體系中,這叫作拔刀術,一種通過劍體與劍鞘的磨合進一步提高劍速的發力技法。

華夏武學體系中也早已有相應的發力技法,未必就比所謂的拔刀術遜色分毫,只是要在拔劍瞬間斬殺對手,至少爭取到足夠的優勢,這種心意劍術未免有些急功近利,因此在華夏武學體系中並不是很受重視,這卻是兩國整體風尚的不同,一者講究厚積薄發,以大勢壓人,一者講究劍出分生死,一往無前,這和國家幅員環境的不同,也有一些關系。

雖然施展雙持劍術,但朱鵬身上披覆的卻是那身從雪漫城巴爾古夫領主那裏獲得的重裝鋼甲,因為他畢竟是修煉金鐘罩,鐵布衫,十三太保橫練等等硬氣功出身,哪怕是在巫師世界也是三階存在中體魄最拔尖的那一批人。朱鵬以小傷、輕傷換取直接斬殺乃至以弱勝強的機會,已經是本能般,因此他在這個世界需要披覆重甲,卻是由於他個人戰法風格的異常導致的。

正常而言,雙持武器還是身披輕甲更劃算一些,雙刀看走,重攻逾守,明明手持高攻雙刀,卻因為身披重甲追不上人,那就比較尷尬了。當然,特殊情況特殊處理,這並不是一概而論,而是存在一定差異性的。

朱鵬是以自身步法與意識彌補速度與靈活受到的影響,他雙手持劍微眯雙眼,腳下輕輕向下一踩,整個屋子都輕輕搖晃一下,那些木質的墻壁,粗大的大柱子發出咯吱咯吱難聽的聲音,好像年久失修快要倒塌。

借著這一腳踩跺之力,雙劍少年的身形在這房間裏化為一串虛幻疾影,其身形倒也罷了,尤其是他雙手中的兩支長劍,靈動飛舞,縱橫閃爍,就恍若兩支被注入靈性的毒龍,寒芒吞吐之間,充滿一種渴血的欲望!

武器,被賦予屬於自身特質的靈性,這也是高深武學修養的一種體現。

峨眉追風短打,步法靈活,招工詭秘,出手之際避重就輕直擊人體要害,本來最適合匕首雙持,數步之間突然出手,取人性命如同割草一般,效率驚人,只是在這個世界,自己以後是要去屠龍的……拿兩柄匕首去屠龍,未免事倍功半,以匕首的長度刺穿鱗甲與肌肉層後,難以為繼,因此朱鵬就憑借自身的武學智慧將峨眉追風短打稍作修改,令它更適合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身體素質與其出手風格。

朱鵬在房間裏運劍如飛,步法玄奧踩踏,梳理已有資源將自身戰力提升至相對極限,下面母馬橫幅廚房正在做飯的兩名女人就有些詫異的注視天花板咯吱作響,不時有積塵掉落。

“老板,該修一下了,感覺房子有些不結實了。”一名皮膚有些發紅的酒館侍女這樣言道。

“咦?奇怪啊,你沒來之前才剛剛重修加固過……”

鍛煉一會,停止下來稍作思考,然後再重新改量修正,飲食因為已經付過錢並交待過,因此由酒館侍女一頓頓送進來的,她每次進來都只見朱鵬坐在床鋪上苦苦思索著什麽,整個劍術修正過程大概花去朱鵬兩天時間,然後有一名強壯的重甲獸人戰士提著鋼鐵重錘找上門,在母馬橫幅酒館門口怒吼著向西帝斯發起挑戰。

(我X,它喊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我現在就是西帝斯啊!)本來朱鵬打開窗戶啃著瓜,打算看熱鬧,在狹小的房間裏閉關兩天也是滿悶的,在樓下那個獸人叫喊一會後,朱鵬才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就是西帝斯,趕緊把已切好的瓜放到一旁桌面上,然後取出自己的兩柄長劍走了下去。

當朱鵬提著長劍走到酒館下面時,那裏已經聚集不少人,看熱鬧不怕事大應該是人類的一種天性吧,尤其對於日常生活談不上多麽豐富多彩的中世紀民眾而言,對於鬥毆,決鬥,抱著異常濃烈的興趣。

“你即然敢汙辱戰友團的榮譽,我瓦努爾要讓你跪在地上認錯。”

“出手吧,無論想讓我怎麽樣,終究是以打贏我為前提的。”對面那個綠皮獠牙的獸人,似乎是戰友團的鐵杆腦殘粉,對於它怎麽會找到自己的細節,朱鵬並沒有什麽興趣知道,因為眼前這個對手實在激不起他太大的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