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寄生與荊棘王冠

被惡魔直接注視並已在進行中的靈魂獻祭儀式,要動搖壓陣的核心寶物是很難的,之前如果朱鵬沒能找到或者念出惡魔真名,強行撼動那本筆記的話,相當於直接和“毒蛛女王安達利爾”隔空對轟一擊,除非是實力不弱於對方太多,不然一定會被對方的惡魔毒力轟成漫天飛散的綠色毒漿。

然而若是有不弱於安達利爾太多的實力,這邪術儀式破不破壞又有什麽關系?以強絕實力為倚仗,各種姿勢各種打法,怎麽打都是贏,現在的問題不是沒有那份實力嗎。

伴隨著邪術儀式的解除,安達利爾魔力籠罩所形成的黑暗天幕消散,溫暖的光又一次照射進飽經霜刀血雨摧殘的金陵城,雖然整個魔災區還有小部分未及清理的汙染源,但這已然是小事故不足以撼動大局了。

“總算是結束了,這一夜可真是漫長啊。”

站立在重裝直升機內,看著外面消散的黑暗與照射進來的光明,大光頭身材粗壯的軍人王棟低聲的嘆。作為一線指揮官,他在掌控全局的同時,所承受的精神壓力之巨大並不弱於身在一線搏殺的多數職業者,所以當一切塵埃落定時,王棟也有一種長舒一口氣的感覺。

金陵小學內,剛剛晉級職業者第五級,並把一點屬性點加持在精神力屬性上的朱鵬也不在乎滿室的血腥詭異與恐怖,第五級他依然是完美的五點屬性點晉級,畢竟魔潮湧來朱鵬越五級甚至十級搏殺魔物,若是這樣都不能完美晉級,那恐怕就沒有職業者可以做到完美晉升了。

到目前為止,朱鵬僅僅只是在第四級時拿到了四點屬性點數,略不完美,其它時候全都是五點職業屬性到手,不過這一次晉級後,朱鵬選擇緩緩地,每間隔一段時間把屬性加在精神力上,畢竟這是名副其實的力量,很多時候也要考慮自己是不是承載得起,會不會有什麽反噬情況發生。

倚靠在墻壁上閉目休息了一會,朱鵬突然睜開了眼睛,從腰囊中取出一張卡牌,只見那張藍色的卡牌上不斷閃爍著明滅不定的光,竟然是前段時間元氣大損的寄生心臟。

朱鵬拿出卡牌後,它啪的一下便自己跳了出來,恍若一支異形章魚似的以肉須為足,迅速爬上了不遠處的玻璃棺材上,它趴在玻璃棺材上啪啪拍打著,然後向主人的意識傳遞出一股渴望與貪婪的意念。

朱鵬走上去出手幫它把棺材蓋掀開,寄心心臟在棺材蓋只掀開一條縫隙時就已經急迫地鉆了進去,它趴在三具屍體中那名年幼女童的胸膛上,以肉須刺入其骨肉,整個身軀很快便融化般大半陷入了小女孩飛機場般的胸口內。女孩,她緩緩睜開了散放著淡綠色異芒的雙眼。

寄生心臟的意識向朱鵬傳遞出恍若久旱逢甘霖一般的舒爽快意,空懷龐大生命能量卻沒有靈魂與意志甚至肌體免疫系統保護的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寄生心臟的肉須飛快地蔓延占領,片刻後睜開眼睛的小女孩坐起,把自己兩只小手按在身側兩具正在逐漸腐爛的中年男人與男童身上。

她手掌中刺出青色筋絡似的管子紮入兩名至親的頭顱裏,中年男人與男童身軀腐爛的速度頓時十倍百倍加快,而年幼女童的身軀則慢慢豐滿甚至漸漸變得紅光滿臉……真不愧是暗屬性的召喚獸,這種掠奪生命力的能力真是邪門並且詭異啊。這樣一幕如果被人看到了,再說自己不是黑巫師,誰信?

被寄生心臟打擾了休息,朱鵬也就沒再去閉目養神。

他四下搜索著一切有價值的物品,絕對擁有變異BOSS實力的韓雪儀什麽都沒爆出來,也許是因為她的身份立場過於模糊,也許單純是因為朱鵬手黑,總之就是沒爆出什麽裝備。那柄原本兇悍的大木錘此時此刻已然完全腐朽,亦如它的主人一般。

朱鵬在被韓雪儀錘殺的那堆碎肉殘骸中搜尋,絕大部分的裝備都被砸得破裂粉碎了,不過年輕的鑒定師硬是從裏面找出一條染血的護身符項鏈:

光明火焰之護符

+1照亮

+5火抗

談不上多少好的東西,但有收獲就不算是空手而歸,在深淵之城至少也是件價值數百金幣的附魔裝備。

朱鵬把護符擦了擦,然後放在了腰囊裏,最後他走到了房間內那幅恐怖的“壁畫”之前,地面上折斷的光屬軍刀與墻壁上老人花白的須發都說明他曾經是一位強大的戰士。如果不是他已經老了,這一次的戰鬥未必就會輸,也就不會出現垂死反擊之後讓朱鵬跟過來撿便宜的事了。

朱鵬發現了儀式舉行的位置,這支職業者團隊找到了邪術儀式的具體地點,如果不是實力略微遜色了一些,這支職業者團隊就搶先朱鵬一步終結這次金陵魔災了……職業者的生死勝負,很多時候只有一線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