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血祭武道,單殺

日本青年槍手遠遠沖了出去,然後在慣性消失的一刻撲倒在地上,殷紅色的血水緩緩擴散開來。

“槍法真的很好,大局意識也強,心理素質也很出色……可惜,功夫不純又過早沉迷女色,明勁巔峰的勁都沒練到頂,如果是面對魔物他還能憑借高明的槍術周旋顯不出劣勢,然而一旦與人為對手,這些看似問題不大的劣勢就都暴露出來了。”腦海中閃過剛剛那個使槍年輕人還有些稚氣的臉龐,朱鵬忍不住搖頭嘆息。

“怎麽?惜才,為他感到可惜?”那沼潭吞噬到諾德腰部,在確定對方無法獨立掙脫後,科爾重新站了起來,笑著問了朱鵬一句。

“怎麽會,彼之英雄,我之仇寇。越是敵對方的少年英雄,便越是要早早殺了,才能睡得踏實。”兩人言語過程中,朱鵬突然猛地轉身,他右手不知何時抽出一杆標槍,沖著離開石廳的出口處擲了過去。

呼嘯刺出的沉重標槍明明被擲向空處,然而真正紮實時卻刺破了一面偽裝布,正正捅在那名消失戰場的女忍者小腹。自從局勢越來越明朗,朱鵬便一直注意著石廳的出口處,被那個日本女忍者單純逃掉並不要緊,然而若是被她順手毀了他們與已方五人的行囊物資,那往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一槍命中,朱鵬也不靠近,剩下的六支標槍被他接連擲向了那名身材嬌小千嬌百媚的女忍者,當標槍全部擲完之後,那女孩的屍體也已經徹底不能看了。為求必殺,朱鵬的打法幾近虐屍。

“呼……好了,現在就只剩下柳叔那邊。”朱鵬接連擊殺兩人之際,伊雯與江語森也已經徹底擊殺了那個無法移動更無法反抗的諾德狂戰,這個看似強壯彪悍的諾德人在敗局已定的時候哀求著要做奴隸武士,卻終究被伊雯與江語森毫不留情地射殺了。這支隊伍裏並不是所有人都有朱鵬或者柳一刀的身手,他要是在大家疏忽的時候突然發難,一個狂戰職業者哪怕赤手空拳也能對老科爾、江語森、董雪,甚至伊雯構成威脅。

而戰場上的最後一處,柳一刀步法詭秘長刀如雲般罩下,已經是全面壓著田中次郎打了,老人家精修大半輩子的刀術不是開玩笑的,再加上體質的強化讓柳一刀恢復自身最壯年時的狀態,兩者疊加,占據上風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朱鵬等人圍了上去,雖然是柳一刀的戰鬥明顯不希望旁人插手,但大家圍上去吃瓜圍觀算是擦邊球,就像21世紀競技比賽的主客場優勢一樣,被影響了是你自己心理素質不好,怪不得旁人。

然而,有些人屬於一有心理壓力就容易發揮失常的,而有一些人心理壓力越大便越能發揮出自身潛力,田中次郎偏偏就屬於後者。

被敵方一群人圍上了,這位日本武士的身法刀術絲毫不亂不說,他的氣勢越見歇斯底裏的瘋狂,每每施展出以命搏命的同歸招術,柳一刀在已方巨大優勢的前提下當然不願意和他換命,三五合的退讓後,居然被這名日本刀客硬生生板回了劣勢。

朱鵬微微皺眉踏前了一步,然而他這一步固然讓田中次郎漸起的氣勢一窒,柳一刀卻也同時產生感應,這位老而彌辣的刀客頭也不回地吼道:“你們誰也不準出手,老夫若是不能單挑了他,這些年的幹飯就是吃到狗肚子裏去了。”

柳一刀這樣一喊,在場所有人都看向朱鵬,朱鵬微微皺眉,在猶豫片刻後卻還是後退了一步。武人之風骨,很多時候蠢得可以,但若沒有這麽一股子執拗勁,拳法武功也修不到高深的地步,勇猛與堅強,一向紮根於堅韌執拗的土壤。

……武道搏殺……

田中次郎以行險搏命爭取到有限的上風後,他忽然放棄搶攻優勢跳出戰圈之外,柳一刀皺著眉頭也不反撲,停刀不發,只見田中次郎在向自己的對手鞠躬一禮後,緩緩在原地跪了下來。

“他幾個意思?他不會以為跪一跪,我們就不會殺他吧?”董雪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大著膽子小聲問她身旁的江語森。

“這個……呃……”

“日本武道禮儀,在遇到值得尊敬的對手時,武士選擇放下一切,盡展所學……一般是在自己必死的情況下所選擇的禮儀。”江語森支支吾吾的答不上來,而朱鵬在不遠處隨口回答了董雪同時也是在場其它人的疑問。

日本高手的禮、武、禪都是成體系的文化,是日本空手道、柔道等武學形成一個產業後融合古代禮儀自然形成的。

“田中一家三代經營武道場,次郎七歲習武,十九歲繼承家業,此後二十年來以武為生,娶妻,生子,我的武功已經融入了我的人生……這位可敬的老先生,次郎知道自己今天已經是必死無疑,此刻唯一的心願便是盡展一生所學,生於武,死於武,一生無怨。”雖然是日本話語,然而這個男人每一字每一句都讓在場所有人聽得清楚明白,而他面前的柳門門主,更是讓他的話語激起了一腔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