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賭約(第2/3頁)

元曜、韋彥、南風急忙逃走,三人一時也跑不遠,見不遠處有一片假山,抱團藏進了假山裏。

白姬雪袖飛舞,一道金紅色的火焰沖天而起,化作一道巨網,阻向襲來的觸手。

火網與觸手相交,觸手被燒作焦炭,飛化作塵。

可是,帝女桑生命力極其旺盛,巨大如傘的樹枝上又飛出無數觸手,如千萬利箭,破空而至。

白姬默念咒語,手中的龍火幻化作一把巨大的長劍,斬向朝她襲來的觸手。

觸手斷裂,猩紅四濺。

“啊啊啊啊——”帝女桑發出了痛苦的哀嚎。

漫天猩紅之中,萬千觸手蠢蠢欲動。

白姬默念咒語,她手中的龍火之刃越來越大,她一躍而起,朝帝女桑飛去。

白姬勢如破竹,以火劍斬斷了所有攔住她道路的觸手。

白姬飛速靠近帝女桑,她用盡了全力,想要將巨樹一劍劈開。

“轟隆隆——”一陣驚雷般的轟鳴響起,帝女桑突然爆裂了。

參天巨樹轟然裂開,像是一朵綠花盛開在崇仁坊的上空。

白姬頓住腳步,吃驚地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仿佛一場幻覺,張牙舞爪的觸手全都枯萎,繼而消失。然後,漸漸的,帝女桑也逐漸枯萎,綠蔭逐漸變成黑色的劫灰,繼而從韋府的上空消失。

崇仁坊上空不再有綠蔭,韋府也不再被綠色恐怖所籠罩,燃犀樓前的雪地上,只剩下一棵斷掉的枯萎桑樹。

枯萎的桑樹上,飛落了一道寫滿咒語的黃色符紙。

紙符隨風飄舞,落在了雪地上。

與此同時,一只狻猊馱著一個中年道士從圍墻上飛掠而下,幾個起落,站在了假山上。

狻猊仿佛一頭雄獅,神駿威武,鬃毛飛揚。道士一身紫袍,頭戴白玉冠,他一臉疲憊,胡須拉碴,但仍舊強裝氣定神閑。

元曜本來躲在假山裏,聽見外面沒了動靜,伸出頭來探看,正好對上了狻猊銅鈴般的眼睛。

“媽呀!”元曜差點把魂嚇掉了。

狻猊一見元曜,卻笑了,道:“姑父,好久不見了!”

來的正是光臧和獅火。

“小吼,不要亂叫!”元曜窘道。

光臧和獅火來了,元曜猜測外面應該沒了危險,便拉著韋彥、南風從假山裏踱了出來,韋彥、南風見巨桑不見了,不由得喜出望外。

元曜見白姬站在帝女桑前發愣,急忙向她跑去。

“白姬,你沒事吧?沒受傷吧?”

白姬看見元曜,才回過神來。

“我沒事。軒之不要擔心。”白姬轉頭望向光臧,笑道:“光臧國師,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光臧幹咳了一聲,道:“龍妖,你也越來越不長進了。對付一個附身於樹的怨魂,還打了這麽半天,有這磨洋工的時間,還不趕緊去找傳國玉璽。你別忘了,如果輸了,你可是要剃光頭的!”

白姬笑道:“說到打賭之事,我不得不多問一句了。國師,自從在武後面前打賭之後,你就一直跟著我,從長安跟到雲夢澤,又跟著我回長安。我今天來韋府處理一點私事,跟這桑妖鬥個法,你也來橫插一腳。你用天雷符把這桑樹劈死了,我還得賠韋公子一棵桑樹呢。既然今天你現身了,我得問一句,你一直盯著我,打的是什麽主意?”

光臧大聲道:“你以為本國師願意盯著你?盯著你很累的,你趕路的時候,本國師也在趕路,你睡覺的時候,本國師不敢合眼,怕你溜了。你回縹緲閣的時候,本國師看不見縹緲閣,得盯著西市的八個方位,精疲力盡,苦不堪言。”

白姬道:“那你何苦一直盯著我,為難你自己?”

光臧一挑火焰眉,道:“本國師有預感,只有盯著你,才能找到真正的傳國玉璽。”

白姬心虛,摸了摸鼻子,道:“國師說笑了。我如果知道傳國玉璽在哪裏,早就拿來獻給武後了。您知道,我一向愛財,絕不會跟一萬兩黃金過不去。天地浩大,疆域遼闊,傳國玉璽可能在任何地方。國師與其浪費時間盯著我,不如著眼於天下八方,去找到玉璽。”

光臧正在沉吟,狻猊已經開口道:“國師,我覺得姑姑說得有理,我們沒日沒夜地盯了她這麽久,她也沒找到玉璽,看來是真的不知情了。不如,我們去別處找吧。天地有四海,搞不好玉璽在海裏,你跟我回東海去找,一年找不到找十年,十年找不到找百年。反正東海是我家,我們可以一直待下去……”

“閉嘴!誰要跟你去東海了!”光臧打斷狻猊的話,轉頭望向白姬,道:“你真的不知道傳國玉璽在哪裏?”

白姬連連搖手,道:“不知道,我完全不知道。”

光臧不相信白姬,他冷冷一笑,道:“你越是這麽說,越可疑。盯著你,準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