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光箭(第2/4頁)

白姬搭箭上弓,瞄準梼杌。

“嗖--嗖--”兩支箭離弦飛去,穿透梼杌的身體。

但是,月箭、星箭如射入虛空,絲毫沒有傷到梼杌。

“吼喋喋--”梼杌大怒,仰天狂吼。

白姬皺眉,咬住了下唇。她望向梼杌鋼刀般交錯的利齒,有汗水滑落額頭。之前,她以陶淵明為餌,引誘梼杌出來。梼杌果然來襲,猝不及防之間,它咬住了陶淵明。白姬去救陶淵明時,不小心將收集了日光的箭囊掉在地上。梼杌將箭囊吞入腹中。

夜晚沒有陽光,失去了箭囊,白姬無法使用日箭,而僅憑月箭、星箭,無法殺死梼杌。

猞猁叼著元曜,悄無聲息地接近戰場,它停在一棵大樹上。

元曜覺得有些不對勁,他感到看見梼杌之後,猞猁正在發生一些奇怪的變化。

猞猁的毛開始倒豎,雙眸漸漸變得血紅,身上散發出一陣又一陣讓人心寒的殺氣。--梼杌激發了猞猁體內潛伏的殺性,它已經開始妖化成魔。

元曜的後背一陣陣發寒,他心中十分害怕,擔心猞猁先把自己給吃了。玉鬼公主一旦殺性大發,妖化成魔,連猞猁王和王後都會攻擊。然而,猞猁沒有吃元曜,它拎著小書生的腰帶,將他掛在一段樹枝上。

猞猁殺氣騰騰、悄無聲息地躍下大樹,向梼杌潛行。

元曜心中發苦,想叫回猞猁,但是猞猁殺性大發,他又不敢叫它,只能眼看著它去襲擊梼杌。

曠地之上,梼杌狂怒,它使勁掙紮,右後足上的雲索眼看就要掙斷。

離奴低俯身體,嘴裏發出嗚嗚的低吼。它明白必須拿回裝日光的箭囊,否則不僅它,連主人也會喪命。

梼杌狂吼一聲,掙斷雲索,獲得了自由。

離奴見狀,強壓下害怕,鼓足勇氣撲向梼杌。

梼杌見離奴撲來,張口咬住它的後頸。

“嗷嗚--”離奴痛得大聲哀鳴,它的左爪破開梼杌的腹部,扯出了梼杌之腸。

離奴將梼杌之腸拋開,對白姬嚎道:“主人,快去拿箭囊--”

白姬沉吟一下,飛速奔向梼杌之腸。

梼杌使勁將離奴摔出去,打算去與白姬爭奪自己的腸子,但是離奴卻緊緊地抱住了它,“怪物,休想甩掉爺!爺就是死,也要拉你去墊棺材板!”

梼杌暴怒,伸出利爪,抓向離奴的頭。

離奴大駭,躲閃不及,以為必定會身首異處。然而,千鈞一發之際,一只矯健的猞猁飛奔而至,張開獠牙,咬斷了梼杌的右前爪。

離奴趁機靈巧地躍開,逃出了梼杌的攻擊範圍。

猞猁叼著梼杌的右前爪,雙目血紅,殺氣騰騰。

離奴見猞猁救了自己,道:“野山貓,你來的正好呀!”

猞猁雙目血紅,獠牙猙獰,它朝離奴狂吼一聲,像是要來攻擊它。

離奴知道這只猞猁一旦妖化,只會攻擊、殺戮,完全不認人,它嘿嘿一笑,溜了:“梼杌就交給你了,爺去幫主人。”

離奴飛速跑向白姬,留下發狂的猞猁與暴怒的梼杌對峙。

白姬站在梼杌之腸邊,神色復雜。

梼杌之腸仿佛有生命一般,它想要爬向梼杌。但是,一圈冰藍色的龍火阻攔了它,將它困在一個圓圈中。

梼杌之腸裏,隱約露出一截皮革箭囊。

離奴道:“主人,您還在發什麽愣?趕緊拿箭囊呀。”

白姬咬著嘴唇,道:“梼杌之腸是梼杌的戾氣所化,充滿了陰邪暴戾之氣,會侵蝕人心。心中有陰霾的人觸碰它,會被戾氣侵蝕,失去自我,成為梼杌的餌食,繼而化身為梼杌。只有心靈如水晶般純凈無邪的人才能觸碰它,不被它散發出的邪意侵蝕了意識。我的心不夠純凈,恐怕不能碰它。一旦碰它,我也會變成梼杌。”

離奴撓頭,道:“離奴也不是好人,恐怕也不能碰這個邪門兒的東西。”

白姬嘆了一口氣,道:“要是軒之在,就好了。”

突然,離奴瞥見了什麽,它揉了揉眼睛,定睛望去,道:“主人,您看,那棵老橡樹上掛了一個書呆子。”

白姬循著離奴的目光望去,笑了:“好像是軒之。他怎麽會在樹上?”

離奴想了想,道:“一定是野山貓帶他來的。”

白姬望了一眼曠地上,梼杌與猞猁正在激戰,打得不可開交。

梼杌失去了一只爪子,十分暴怒。

猞猁戰鬥力驚人,渾身環繞著紅蓮業火。梼杌與猞猁纏鬥,青光紅芒交織,伴隨著一聲又一聲震天響的獸吼,十分驚人。

白姬對離奴道:“玉鬼公主撐不了多久,快去把軒之帶來。”

“是,主人。”離奴應道。

離奴飛奔到大橡樹下,朝樹上吼道:“書呆子!爺來救你了!”

元曜看見離奴過來,十分高興,忘了生氣,道:“離奴老弟,快把小生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