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終究……還是來晚了嗎？

咻！

或許是程昊的到來驚動了這裏的寶藥，有一株閃爍著青霞，藥香彌漫的寶藥，如同成精了一般，竟然直接沒入了地底中，想要遁地逃離。

程昊見狀，擡腳輕輕在地上跺了跺，大地法則蔓延開來，瞬間將那株想要逃走的寶藥給逼了出來。

隨手一招，那青色寶藥直接被他握在了手中，隨後程昊饒有興致的打量著眼前這已經成精的寶藥。

這是一株何首烏，根莖如一個老人，在程昊的手中神情惶恐，根須不斷的擡起作揖，想要讓程昊放它一馬，看起來驚恐到了極致。

“你待在這裏早晚也是被人抓走，不如去我的世界常住吧，我那裏，正好缺少你這種神藥！”

心念一動，內天地被打開，程昊在內天地中開辟了一方十裏方圓的藥園，將何首烏精放入了其中。

“你且在這裏面好好修行，日後若是能化形成人，本座可以封你為土地神，執掌神職。”

以後程昊的目標是將內天地化為大千世界，自然是少不了仙珍奇寶珍禽靈獸，如今他的內天地，還是太單調了。

“謝大帝，小神領旨！”一縷神魂波動傳來，何首烏跪拜在地上不住地做叩首狀，看起來非常激動。

收了一株已經成精的寶藥，程昊心情不錯，漫步間，終於來到了昆侖山頂端。

不遠處，是一處斷崖，在那斷崖上有一塊血衣，被混沌霧氣所守護，無數年過去了依然不朽，在斷崖上漂浮，旁邊立有一碑，熠熠生輝。

程昊左眼中彌漫著白色光芒，仔細觀望，隱約間見到了血衣上的一行字，簡短而倉促：“我要死了……可妹妹怎麽辦啊？”

見狀，程昊心神一震，感覺這幅畫面異常熟悉，腦海中，一個年輕人的身影也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被程昊回憶了起來。

“這裏，是林曦哥哥當初的死亡之地？”

圍繞著血衣旁的石碑打量了一番，那石碑是以一顆星辰煉成，閃爍銀輝，自古照耀至今，上面銘刻著一道道神秘的道痕，繚繞茫茫混沌，守護這裏的一切。

“是林曦的痕跡，這些道紋，絕對出自林曦之手！”

看著那些熟悉的道紋，程昊心中頓時確定下來，這裏，林曦確實來過，那些道紋中，有一些正是昊天鏡上的道紋，這些道紋，除了他程昊之外，就只有林曦掌握了一部分，除了她，沒人懂！

心念一動，程昊將何首烏從內天地中召出，隨後神色嚴肅的看著它。

“你記不記得，在這山頂之上，可曾來過一個白衣女子？”

“沒錯，二十多萬年前，有一位仙子曾經來到這裏，頭頂大道寶瓶，所過之處萬物皆退，萬法皆壞，天地間為唯她獨尊。”老何首烏說起那位女子，臉上仍然不由自主的露出一副敬畏之色。

“只是不知何故，那位仙子臉上帶著淚痕，似乎頗為悲傷，就連不死神藥人參果想要追隨她的請求，她都不理睬。”

“我曾聽其他的不死神藥說起過，那位仙子，被稱之為狠人大帝，孤傲一生，狠辣一生，天上地下惟我獨尊，諸域神主共俯首，傲視古今未來，號令之下，天下莫敢不從。”

程昊默默的聽著何首烏的講述，腦海中浮現出林曦那美麗到不似真實的身影，想象著她在此處尋找到了哥哥的死亡之地，會是何等的心殤。

在程昊的想象中，林曦可以斬星辰、摘日月，殺遍人間，世上獨尊，一個狠字震動萬古，但他無法想象，那麽一個孤傲的女子，雙目垂淚時，是何等的淒涼與無助。

“那塊碑……”何首烏神色顫聲指著懸崖邊的石碑，“我曾親眼看到，她擡手將天上的星辰斬下，於此煉了這塊碑。”

“你看，這茫茫混沌瀑布是從石碑上的字流出的，二十幾萬年了都不枯竭，是昆侖中的一處無上神跡。”何首烏說道。

程昊默然，按照何首烏的說法，二十多萬年前，林曦就已經成為了大帝，這麽多年過去了，他不清楚對方是否已成仙，若是未成仙，這麽悠久的時光，她是否還能活下來？

“我終究……還是來晚了嗎？”

想到林曦容顏終究老去，在孤獨與等待著死去，程昊心中便不由得一痛，他感覺，自己錯過了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轟！”

火雲滔天，赤霞騰空，如有萬龍騰躍，氣象萬千，遠處，一聲長嘶如龍吟虎嘯般震動這片山地，一道火紅的光芒沖起，一只神駿的異獸奔來。

它踏著火雲而來，有追風逐電的速速，單論速度來說，竟然不比普通的聖人要慢上多少。

這是一頭龍馬，踩著烈焰，渾身火紅，高傲的如同一個神，在看到程昊後，它一聲長嘯，並非馬嘶，跟龍吟一樣震耳欲聾，踩踏著天穹，比海碗口還大的蹄子直接蹬向程昊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