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破軍

“將軍,真定軍民在河畔壘起了土墻,更砸碎了冰面,河面之上,只留下一道橋可渡河,但橋對岸,卻是他們壘起來的敵樓。”斥候飛奔而回,將真定城外的消息帶給太史慈。

十幾裏的距離,對於軍隊而言,並不算長,未到正午時分,與趙雲短暫交鋒後不到一個時辰,太史慈的軍隊已經開到了真定外,距離河岸也只有三裏左右,但看著遠處壁壘森嚴的土墻,太史慈停下了軍隊。

就算河面凍結,士兵踏冰渡河,在冰面上作戰也絕不是什麽好的作戰場所,至於自橋面渡河,他的邊軍可都是精銳,沒打算拿命來添一座土墻。

“河面可能渡人?”太史慈一邊策馬前行,一邊詢問道。

“不能,那河面冰層已經被敵軍砸碎。”斥候搖頭道,這天氣,別說軍中會水的人不多,就算多,這天氣下去了,那也是有去無回。

“我不信他們能將冰面都給砸碎了,韓德!”太史慈點點頭,看向身後喊道。

“末將在!”軍中,一名青年將領飛馬而出,對著太史慈一禮。

此人乃是西涼人,當初陳默關中練兵時投軍,後來追隨太史慈去了雁門,一去就是四年,太史慈對此人頗為看好。

“你率一部騎兵順河向東尋找可以渡河之處,找到後,莫要回來,直接渡河,率領騎兵攻擊敵後!”太史慈沉聲道。

太史慈平日的作戰對象,那可是鮮卑人,麾下騎兵可不少,此前若非趙雲見勢不妙,及時撤走,他想回來可沒那般簡單。

“喏!”韓德答應一聲,帶領一部騎兵沿河向東而去。

太史慈帶領兵馬來到河岸,此處河面頗寬,太史慈目測一番,至少也有四十步距離,以尋常小河來說,足夠寬了,但此地,卻在射程之內。

“噠~”

對岸射來一支箭簇,落在太史慈腳下。

“保護將軍!”周圍親兵大驚,連忙搶到太史慈身前,護住太史慈。

“不必慌張,他們射不來!”太史慈擺了擺手,示意親衛退下,他這種層次的武將,若真有危險,會心生警兆,之前有箭射來,他自然有所察覺,只是看那箭的力道,他連躲都懶得躲。

看著對岸零零散散自土墻背後冒出頭來的弓箭手,太史慈搖了搖頭,嗤笑道:“烏合之眾爾,傳我軍令,三千弓箭手上前,叫他們看看這箭該如何射!”

“喏!”

一道道軍令傳下去,當即便有三千弓箭手被調出,來到河岸對面,排成整齊的隊列。

“準備!放!”

在一名名將官的指揮下,三千弓箭手迅速張弓搭箭,一枚枚冰冷的鋒矢,斜指蒼穹,隨著那聲‘放’字落下,站在對岸土墻後的真定軍民只覺眼前暗了那麽一下。

“快躲!”趙雲早在太史慈拉出弓箭手的時候,便已經察覺不妙,連忙帶著三百趙莊兵馬躲到土墻後,但回頭看時,卻見不少縣尉、豪族私兵還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由大急,厲聲催促道。

“無膽之輩!”劉縣尉瞥了趙雲一眼,心中不屑。

“噗噗噗~”

下一刻,三枚箭簇先後落在他身上,一枚射入他大腿,另外兩枚分別沒入他胸口和小腹,不屑的臉色漸漸變成愕然,緊跟著卻是恐懼,他不想死……

噗嗵~

屍體直挺挺的倒下去,跟他一起倒下的,還有上百名沒有做出躲避動作的縣衛、私兵,僥幸活下來的人這才如夢初醒,尖叫這躲在女墻後。

“呵~”

看著對岸這些真定守軍的表現,太史慈連恥笑都覺得累,不值得,見那些人躲在土墻後不出來,太史慈對身旁副將道:“去將破軍弩擡來。”

破城弩,便是當初陳默與袁紹牧野對峙時,馬均為破袁紹土台設計出來的弩,比尋常弩弓笨重,但卻比床弩輕便,威力極強,能洞穿一百二十步外的板甲,之後這破軍弩就開始在軍中推廣,太史慈在雲中,曾以此弩布下弩陣,將五萬鮮卑聯軍誘致峽谷,一戰奸殺近三萬鮮卑控弦之士,也是那一仗奠定了太史慈在北方的兇名。

不過這弩架設有些費勁,太史慈準備先想辦法吸引一下敵軍的視線。

當下,太史慈策馬上前,來到岸邊,看著對岸喊道:“趙子龍何在?”

真定縣令從敵樓後探出頭來,看著太史慈道:“我乃真定縣令章琳,太史將軍何故興此不義之兵?”

太史慈冷然瞥了他一眼道:“我乃鎮北將軍,你是何人?焉有資格與我說話,滾回去,叫趙子龍與我說!”

說完,不待那章琳有何反應,突然抄起弓箭,對著章琳那顆明晃晃的腦袋便一箭射去,這麽近的距離,對於太史慈來說,不可能無法命中。

一只手從一旁探出,一把抄住了射向章琳的箭簇,趙雲在章琳與太史慈對話時就察覺到危險,他見識過太史慈的箭法,這個距離,太危險了,所以便一直在章琳身邊,只是沒有現身,那太史慈果然狡詐,若讓他射殺了章琳,這真定縣也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