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辯朝堂公卿吐血,聞噩耗陳默離京

三學紀要之事,陳默沒有插手太多,因為插不上,也不能插,朝堂上幾乎成了戰場一般,每天上朝,幾乎都是圍繞著三學紀要之事進行爭論,三學紀要是真切危害到世家豪族的根本利益,這一次,就連三公九卿都卷進來了,陳默哪怕大權在握,也不能真的什麽都不理會。

劉能有些無聊的坐在皇位上,看著躺下這些人爭的面紅耳赤,有些無奈,他也插不上話,話說這些人爭就爭了,能不叫自己麽?他也聽不太懂,好像禰衡說的頗有道理,但公卿所言,似乎也沒錯,整個朝會,劉能說的最多的話就是:愛卿言之有理。

雖然現在開始發奮,但胸中那點墨水是在不夠跟這些人爭,一個個引經據典,好像不說這些就顯不出他們學問高深來一般,一開始劉能還興致勃勃的來參加,想要以此來提高自己在士人心中的地位,但時間久了,這些士大夫直接就把他撇在一旁爭吵,劉能現在算是明白,陳默為何要借著軍務繁忙不來早朝了,這局面,他怕是早就料到了吧?

“陛下,三學紀要乃是禍國之本,必須根除!”說話的是太常,叫什麽忘了。

劉能點點頭,這是自己拉攏的對象,必須支持:“愛情所言言之有理。”

“荒唐!”禰衡吞了口口水,吵了一早上,口有些幹了,深吸了一口氣,禰衡朗聲道:“三學紀要,將學問分門別類,為朝廷提供的人才上有了足夠的保障,總好過那些為了出仕,在鄉間故作高士,實則胸中無半點學問之徒被推上仕途來的更好吧,太常之所以如此反對,怕不是族中無能子弟太多,擔心此舉斷送了他們前程!”

禰衡緩了緩道:“陛下,三學之事,實乃功在當代,利於千秋之舉,卻被某些無能、無德之士斷為禍國之本,實乃可笑!”

“卿所言似乎也有些道理。”劉能笑的有些勉強,他想反駁,但想起上次反駁禰衡時,被禰衡問的連祖宗姓什麽都差點忘了之後,劉能對禰衡就沒脾氣了,說?說不過,或者說,以士大夫方式交流,在場任何一人都能說的他啞口無言。

幹脆掀桌子砍了他?

掀不了,也砍不得,如今的劉能經過之前的挫折,現在已經很會做人也能看清局勢了,不說自己的命令到了宮殿之外有沒有人執行,如果殿外將士根本不搭理自己,那自己這個皇帝會很尷尬;就算能砍,陳默反應姑且不說,這滿朝文武也會將自己當成一個昏君,市井那一套拿到朝堂上來,真的沒有半點用。

“陛下,如今各地學府書院之中,多半是軍中將士子弟,這些將士從軍之前是何出身?販夫走卒,田間農夫,這等出身之人,只憑父輩功績,便能入仕為官?此舉完全逆悖祖法,實乃對先賢大不敬之舉,理應根除!”這次說話的是少府。

“卿所言不錯,這祖宗之法不可廢。”劉能點點頭,這少府所言,似乎有理有據。

“笑話!軍中將士以性命為自家子嗣博個出身,何錯之有?他們為我大漢舍生忘死,拼上性命不顧,為的便是保境安民,有大功於社稷,其子女為何不能有仕途之路?所謂出身,你我往十代之前看,這滿朝公卿有幾個是士族出身?”禰衡聞言不住冷笑,一指衛覬道:“昔日大將軍衛青也不過是一馬夫爾,如今河東衛氏之名何其響亮?”

衛覬無語的看了禰衡一眼,自己還沒開口呢,幹嘛把自己拖出來?感覺挺無辜的。

禰衡卻沒理他,對著劉能一禮,隨後看向少府道:“除此之外,恕衡才疏學淺,不才遍閱群書,也不知少府所言祖法是哪位祖宗定的,可有出處?又是對哪位先賢不敬?請直言於我,若是有錯,衡願裸衣負荊請罪!”

少府聞言搜腸刮肚,這出身之說,是漸漸形成的規矩,但你要說哪位祖宗或是先賢說過,還真找不出來。

“衡雖不才,但也未有半點出格之舉,更未曾妄論祖宗先賢,少府左一句先賢右一句祖宗,莫非是少府祖上?只可惜,汝祖上無名,當你祖宗便是,卻當不得這先賢之名,少府這般時刻給自家祖宗添加民生,少府出身莫非就是這般來的?”禰衡得理不讓,目光灼灼的看著少府道。

“噗~”少府一口悶氣別再胸中,指著禰衡,面色漲紅,卻終究想不出反駁之語來,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萎靡下來。

“快將太醫令傳來!”劉能有些無奈的對著殿外喊道,他已經習慣了,這是第幾個個被禰衡說到吐血的大臣了?劉能看著禰衡,這般人才,為何不能為我所用,若是能為自己所用,每天氣得那陳默吐上幾口血,這吐著吐著,人可能就沒了。

殿外進來幾名侍衛,很熟練的把人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