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出其不意

“伯道,這是你老是和蔡公定下的日子,你看看是否合適?”距離陳默設宴已經過去三日,這日清晨,陳默剛剛醒來,就被雲思帶到母親那裏。

“這些事情,母親做主便是。”陳默接過娟兒遞來的濕巾,一邊擦臉一邊笑道。

“婚姻大事,自該多問問人,為娘昨日已經跟你王叔、鄭叔、蔡家姐姐都商議過了,之前定下下月成親,但這正式的日子尚未定下,子源先生言你對易京也頗有研究,是以娘來問問你。”陳母笑道。

“這種事情,何必每個人都問?”陳默有些無奈,倒不是看不起王叔他們,只是這術業有專攻,蔡翁和自家老師那都是博學之人,他兩人定下的事情,你去問王叔他們?母親平日裏挺睿智的,怎遇到這種事情反而亂了分寸。

“此乃我陳氏大事,我已書信去下邳,讓元龍也過來,莫要讓人家小覷了。”陳母搖了搖頭,一臉慎重的道。

“母親做主便是。”陳默也沒辦法再說什麽了,雖然感覺有些太過勞師動眾,不過自己如今也算是嫡脈一支,陳家來人也是應該的,只是是不是陳登就不好說了,從最近跟陳登通信來看,自陶謙上任之後,對陳家是頗為依仗,自己那叔父陳珪年邁,很多事情都是陳登在打理,未必脫得開身。

婚期被定在下月十八,陳默心中推算了一下自己和蔡琰的生辰,畢竟是老師跟蔡公選的,自己來算,也是這個日子最為合適。

雖然還有足足一月的時間,但婚禮的操辦已經開始了,送請帖,陳默給曹操、袁紹、袁術都送了一封,他們是不可能來的,但這請帖是必須送到,此外陳默又給董卓那邊送了幾封,李儒、呂布、牛輔、郭汜乃至李傕都有,畢竟如今陳默雖然被諸侯接受,但名義上也沒跟董卓撕破臉,否則蔡邕也沒辦法過來。

陳府這邊,這次是準備大辦,安邑那些做這一行的就算陳默沒說,也自發的跑來幫忙打理,不過這些事就不用陳默操心了,自有母親、雲思他們打理。

這幾日陳默也挺忙的,鹽監雖然對河東豪紳開放,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加入進來,陳默這邊會開發相應的憑證,每家能分到多少,都是衙署來定的,陳默將讓李慶做鹽監校尉,專門負責此事,而陳默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做,這件事籌謀了許久。

……

看著一個個領到鹽引,歡天喜地的從鹽監衙署離開的人,衛覬搖了搖頭,這人心啊,說到底就是個利字,不過陳默能敏銳的抓到這一點,而且還找到了突破口,迅速將這些豪紳之心收攏,倒確實不錯,只是下一步又要如何做?若只是如此的話,也只是暫解河東之困,陳默雖然年少,但野心卻絕非只是這一郡之地。

“家主,鹽引拿到了。”一名衛氏族人一臉歡喜的跑到衛覬面前,躬身道。

鹽引?

衛覬接過鹽引,面色有些復雜,衛家……也要吃飯呐,雖然看破了陳默的打算,但……沒人會跟利益過不去。

“走吧,有了這個,今年應該能夠彌補一些損失了。”衛覬站起身來上了馬車,將那鹽引小心的收藏好,有了這個,再去買一些鹽回來,送到兗州、豫州,至少是五倍的利潤,若是送到河套之地,直接換些馬回來,這利潤更為可觀,翻十倍乃至更多都有可能,不過為穩妥計,還是分開運送,那幫匈奴人如今可不怎麽老實,分開販賣,至少不會賠。

馬車緩緩開啟,坐在車上的少年疑惑道:“此事由我等來辦便是,家主何必親自前來?”

“看一看。”衛覬笑道:“最近使君在做什麽可知道?”

“大概在操辦婚事吧,日子已經定下,如今整個安邑每天都為這事忙碌。”

“沒那麽簡單。”衛覬搖了搖頭:“沒發現最近兵馬調動頻繁麽?”

“要打仗?”那族人驚訝道:“只是前翻是討賊,此番又是為何?”

如今天下雖然諸侯割據,但要對其他人動手,至少也需要個理由才行。

“前幾日,太原王家還有朝廷都派了人過來,聽說白波賊如今在太原鬧得破兇,甚至太遠太守王釗都戰死,想來是求到了這裏。”衛覬笑著眯起了眼睛,他可還記得陳默之前說過要跟他分王家的田產,如今王家求到了陳默這裏,不知該如何評價,他們目前似乎也只能求陳默,但陳默對王家顯然也沒安好心。

“大婚只剩不足一月,不會此時動手吧?”族人驚訝道。

這仗一打起來,那不可能短時間完成,如今陳默大婚在即,再怎麽想也不可能跑去討賊,至少也得等到大婚結束之後吧。

“這可說不準,這位少年使君用兵奇詭,你越是覺得不可能,反而越有可能,否則,近幾日怎不見他蹤影?”衛覬搖了搖頭,他研究過陳默用兵,往往打的就是心理戰,讓人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