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四章 菩提樹下見如來

苦海的怨靈，在飛速的消失著，潔白的骨山，終究成了一堆粉末。

一月之後，漆黑的海水，已經清澈見底，蘊藏著化不開的死氣，也盡數消失無蹤。

“度化苦海，是不是大功德一件？”

光明佛從海中走了出來，嘴角的微笑，就是聖父的憐憫。

“雖是一方地域，卻也是還天地清凈！”

劍聖笑了。

三人橫渡苦海，飄揚而去，來到了對面，登上岸之後，浩瀚的佛性，如大潮洶湧，磅礴的信仰之力，撲面而來。

神曦灑落，佛韻流淌，不遠處，信仰之力成了一片片光雨，璀璨如晶，灑落點點光輝。

在那裏，有一株菩提樹，葉子晶瑩剔透，枝幹如龍纏繞盤旋。菩提樹下，盤坐著一位中年男子，慈祥和藹，不染塵埃，整個人身上流淌著佛韻，似與天地交融，烙印萬古，不動不磨，永恒存在。

“釋迦牟尼佛！”

楚陽發現，此人與寺廟中供奉的佛主一般無二，正是一代佛主，如來大覺。

頭頂上，菩提古樹搖曳著晶瑩的光芒，灑落下來，化作一朵朵天花，垂落肩頭，融入泥土。

超脫的氣質，度化萬物的祥和，讓人不自覺地心靈寧靜。

當……！

遠處的山上，傳出了悠揚的鐘聲，梵鐘幽幽，如當頭棒喝，醍醐灌頂，智慧流淌，明悟自身，洗滌心靈，覺醒心慧。

深山古鐘，菩提佛主，宛若夢境悠揚，出離凡塵，忘我陶醉，不願意醒來。

此景此情，哪怕楚陽，一時間也有些癡了。

遠山，梵鐘悠悠，相隔數十上百裏傳來，振聾發聵，讓人如受洗禮，醚醐灌頂，明凈自身一切：

“你們來晚了，道路斷絕，靈山已閉，除非海枯，才可再現世上。”

一陣精神波動，傳入心神，菩提樹下，如來佛眼不睜，身不動，卻低語聲聲，像似跨越了萬古，貫穿了時空，降臨此地，與他們交流。

“靈山已枯，前方無路！”

佛主身上，道韻流淌，佛光綻放，與天地大道交織，演繹無窮妙韻，更顯慈悲，聲音悲憫。

“你還在星空古路，沒有返回？”

楚陽詢問。

“靈山路盡，回頭是岸。”

古樹之下，佛主低喃。

這個時候，心靈波動已經消失，菩提古樹飛速的石化，就連佛主都變成了一個雕塑，似已經存在萬古。

“道之顯化，神通所留！”

劍聖早已看清楚，這不是真人，也不是化身，只是石像雕刻而成，內有神通，若是有人前來，就會顯化，讓人退去。

繞過石像，繼續前行。

不多久，前路盡斷。

遠處，是一座巨大的山脈，好似在雲之頂端，天之盡頭，放眼望去，荒蕪一片，沒有任何生機，卻有著可怕的神威，鎮壓一切的信仰之力。

“這才是真正的靈山！”

楚陽催動神目，就見滿山荒蕪，卻沉澱著磅礴的信仰念力。還有一股股壓力席卷而來，鎮壓心神，毀滅一切。

“我感覺到了危險！”

劍聖凝重說道。

“釋迦佛畢竟是準帝，這裏留有他刻畫的陣勢，眾多古佛所留之符文，還有數千年沉澱的信仰念力，組成了靈山大勢，若是沒有秘語和信物，難以到達！”楚陽說道，“一旦闖入，陣勢運轉，就是一般大聖，恐怕也要飲恨此地！”

聖境有三步，分別是聖人，聖人王和大聖，大聖之上，就是準帝。準帝卻有九重天，對於準帝而言，一掌就能將大聖拍死。

“交給我了！”

光明佛走在前面，踏前一步，地動山搖，陣勢運轉，毀滅之氣洶湧，顯化出一片混沌，垂落萬千殺機。

靈山飄忽，好似介於真幻之間。

又有大佛顯化，盤坐空中，誦念經文，佛子億萬，旋轉周圍。

光明佛腳步不停，一步步邁出，引動了這裏殘留的佛陣，又出現一位位羅漢，念著咒文，手持降魔杵，連成一片，形成無上的威嚴，浩瀚的力量，降臨而來，直擊心神。

若是承受不住，心神崩潰，仙台毀滅。

浩瀚的佛力，磅礴的偉力，就是一般的聖人都難以承受。

這是釋迦佛留下的手段。

混沌沖擊，一道道佛光化作夜叉、阿修羅、乾達婆、迦樓羅等八部眾，撲殺而來，慘烈的氣息，迷茫了高空。

光明佛催動大因果術，顯化真佛手段，沖擊而上，震散壓力，直接來到了一座懸崖上，在這裏，有一座座佛台，上面有著一位位坐化的老僧，死一般的寂靜。

放眼靈山，沒有一草一木，所有的一切都是枯萎的、腐朽的、凋零的，沒有任何生機。靈泉、水池都幹凋見底，沒有一點生機，宛若萬古以前，都是如此。

靈山枯敗！

古廟成林，卻無一人，浮屠遍布，卻沒有真佛，沒有菩薩，沒有佛子，什麽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