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7章 再思考

這一場感悟，注定不會一帆風順。

方駿眉思索的同時，又下意識一般，手中手訣掐動。

無論是什麽玄妙，最終都要落到法術神通上來展現，最終的目的，也是為了克敵制勝。

聽起來似乎落在了下乘，但現實就是這麽俗，誰也逃不開爭鬥。

……

黑暗世界裏，時間不計年，又是不斷向前去。

虛無的世界裏，一團更濃重的虛無，把一道銀灰色的身影包裹，那團濃重虛無，或是膨脹，或是收縮，或是卷揚成風暴，或是奔騰成海洋，翻騰個不停。

方駿眉的身影，模模糊糊，隱隱約約。

竟與天命戰鬥時的狀態，有些相似，不過玄妙肯定不一樣。

無數次的推演！

無數次的失敗！

“呼——”

不知多久過去，方駿眉又是一聲大嘆，終於是撤了那些半吊子的神通去。

“想不出來，太難了，也或許是我從一開始，就想錯了方向，空間也許根本吞不了時間！”

方駿眉自言自語。

這麽多年來，又一次感覺到，需要一個人來指點自己。

當然，這個想法，一瞬即過，終究還是要靠自己，到現在為止，連君不語都沒有太多東西可以他了，尤其是空間之道。

“我的眼界，還得跳，跳出這個世界外，跳的更高，跳的更遠，變的更宏大開闊。”

沒有急著再推演什麽，方駿眉再一次深邃思索起來。

……

“空間……”

悠長的語調，在寂靜如死的世界傳蕩。

“無所不在，也無所不包。”

方駿眉一邊對抗著身外的虛無之氣，一邊再喃喃。

“小到一草一木，大到山河大地，高深到諸般元氣，浩瀚神通，甚至是天道之力……所有的存在，都在某個空間的包容裏，只是這空間有大有小而已……”

“無論他們有多強，這空間始終存在，無論他們如何粉碎擊潰其他存在，空間依然存在，有如永恒一般……若我能夠，化為一方足夠大的空間，是否可以承受所有力量的攻擊？這是否就是——更高深的空間之道？”

方駿眉思緒放飛，換了一個方向。

想到這裏，畢生所學，在腦海裏翻滾起來。

“無間破空駒一族的無間玄竅術，是在體內開辟小空間，將對手的攻擊力量，引到小空間裏，但終究還是有極限……若我的整個身軀，就是一個大空間呢？能承受的攻擊會否更強？”

方駿眉接著思索。

“無間破空駒一族的前輩，多半也曾經思考過這個問題，但他們——應該沒有達到我現在的化虛層次，更不要說更高了……閃電這廝，如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話到最後，是話鋒一轉。

方駿眉搖頭一笑。

真正論起來，其實閃電是和他廝混的最多的，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如今對方生死不明，方駿眉一閑下來，也是為他傷感。

想到被抓去鏡內世界的閃電，又想到了主動去鏡內世界的兒子方知守，又是一重愁緒湧上來。

片刻之後，是重重搖頭，把這些頭疼也無用的煩人事情，趕出腦海去，繼續思索起來。

……

“無間破空駒一族的前輩，只能做到無間玄竅術這一步，但我應該可以走的更遠，哪怕是在現在的化虛層次下。”

口中再喃喃，滿眼的睿智之光。

“如何把我的身軀，變成一個可以容納海量攻擊的大世界……”

方駿眉說完這一句，手上終於再次動起。

颼颼——

破空聲裏，人形的光影之聲，漸漸變成了一個球，球又詭異的收縮起來，片刻時間後，就成了一個滿是孔洞的馬蜂窩樣的東西。

呼呼——

空間氣流吹來，落在馬蜂窩上，大半從那孔洞裏，一穿而過，只有小半打的結結實實。

對轟聲裏，光影再閃。

這球的形狀再次變化起來，又一次恢復到了銀灰色的人型之身，但表面依舊布滿了馬蜂窩樣的洞。

砰砰砰——

空間氣流再打來，又是一穿而過。

“這不過是取巧的分流躲閃之道，不是真正的包容萬物，卻又不傷害自己分毫，我還要再想想。”

但片刻之後，就是方駿眉不滿的聲音起來。

孔洞消失，恢復成了之前的樣子。

他的兩只眼睛裏，思索之色再起。

“空間為什麽能包容一切，只是因為它夠大嗎？”

一個新問題提出！

腦海之中，又是無數神通顯印，無數滄海桑田的景象，翻滾起來。

……

“不是！”

只片刻之後，方駿眉就是自己給出答案來。

“那些神通的攻擊，那些世界末日的力量，在毀滅這空間之前，自己就已經消散了，湮滅了，使他們消散和湮滅的……是看不見的，看似微弱卻又無窮無盡，綿綿不絕的——空間之氣，這才是空間包容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