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2章 莫祖莫非

戰無命沉吟了一下，他其實最不想見的人就是莫家始祖，那位恐怖的存在，他真能瞞得過那位老家夥的眼睛嗎？暗刺之主不能發現他的異常，但是莫家始祖莫，那是自太古便存在的恐怖人物，早已洞息天機，他還不覺得自己有把握瞞得過對方的眼睛。一旦他的身份被發現，他只有死路一條。

他現在也不確定巫神域的那三道神魂就在巫女身邊，如果不在他身邊，他的行動極有可能打草驚蛇，會讓他取得玄姬的殘魂變得更加困難。至於巫行雲的要求，他並不特別在意，就算是巫女與天機聖子結合，就一定能開啟萬神之眼，得到那命運輪盤嗎？別忘了神界還有三大至尊之神，一旦他們知道，他們會不會讓莫家始祖運轉命運輪盤還很難說。

“看來，真的要去聖山一趟了！”戰無命沉吟了半晌，嘆了口氣自語道。

……

聖山，莫天神域至高無上的聖地，聖殿位於聖山山腰，在聖殿後，是通往聖山主峰的道路。

莫天神域的神修，有資格穿過聖殿向聖山更高處進發的人並不多，即使是神皇，也並非所有人都有資格穿越聖殿。以莫玄空的身份，有這樣的資格，因為他是暗刺一脈的少主，在真正封禪之前，他有一次面對聖祖，並得到聖祖賜福的機會。所以，就算元老殿也沒有理由阻擋戰無命穿越聖殿上聖峰。

穿過聖殿後，戰無命便感覺聖山上仿佛透著一股浩大的宏光，是無窮歲月信仰之力聚集而成，每走一步，心靈仿佛都會被敲擊，道心在叩問，無數聲音在他心頭回響，如同夢中囈語。

戰無命心頭不由升起了一絲古怪的感覺，這聖山就是一件可以凝聚無窮信仰的恐怖道器，它能成為鎮壓整個莫天神域氣運的地方，並非沒有原因。能穿過聖殿，便可以窺得莫天神域無窮的信仰之力，承受莫天神域無窮的因果，同樣分享莫天神域的氣運。一時間，他有一種明悟。

聖山之行，便是一種因果糾纏與氣運調和的過程，因此，並非所有人都有資格與聖山結下因果，也並非所有人都有資格分享氣運。十二主脈的少主，將來會是十二主脈的繼承者，他們將是莫天神域大氣運的承載人，所以，只有他們才有資格進入聖山，這並非只是去朝見聖祖，更是讓這聖山無窮的因果之力審視登山者的內心，窺其心志。

只有通過聖山因果之力認可者，才能真正擁有成為十二主脈繼承者的資格，難怪每一位支脈的少主在封禪之前，都必須要有一次登山叩聖的機會。

無窮盡的信仰之力仿佛萬千紅塵的俗念，無數年來積累的各種情緒願力並沒有完全被凈化，這就如有人自萬千心魔中穿行，那無盡的心魔侵襲隨時都能幹擾到你的道心，不過對於這種信仰的力量，戰無命已經經歷了太多，他自身也曾收集過大量的信仰之力，他的仙界和天堂都是在做著這種事情，無盡的信仰之力，完全影響不到他的心神，只是讓他如同在一重重水波中穿行，每一步都有些凝滯。

聖山，是他見過信仰之力最濃郁的地方，比起他的仙界不知濃郁了多少倍。他在想，如果能將這些信仰之力全部引入劍界，會不會完全修復那件不知名的強大時間神器，不過不敢，在這種地方稍有不慎，必將是萬劫不復。因此，就算他並不受這信仰之力的影響，他依然表現出十分沉重的樣子，一步一頓地向聖峰走去。

聖山很高，聳入白雲深處，或許那並非真正的雲層，而是一股股濃郁的信仰力量環繞在聖山上，而後形成巨大的念力。這種力量不僅幹擾心神，更如流水般逆推著向山上攀升的人們，使其每走一步都要消耗十倍的力量才能阻擋這股念力的阻礙。

戰無命感覺自己身上的神靈力迅速被這些念力消耗，不過他根本就不需要神靈之力，僅憑肉身的力量便可以扛得下這些念力的推力。他的腳步依然沉穩而有節奏，雖然並不快，卻很穩。

一炷香後，戰無命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陷入了重重迷霧中，在他的視線裏，也僅僅只有身前幾步的石階而已，在迷霧中有著更加強大的俗念，仿佛無孔不入水銀般順著他身上一切可以侵入的地方入侵他的神魂，然後形成各種幻象。不過這種幻象剛剛生成，便被戰無命的意念碾碎了，化成他識海金色海洋的養分。

信仰的力量也是一種本源的力量，他的神格結成十一道強大之極的本源道紋，足以粉碎這片天地間一切本源之力！

“轟……”不知道過了多久，戰無命只覺身體猛然一輕，腦子瞬間嗡鳴了一下，仿佛瞬間自某種迷亂中清醒過來，赫然發現自己前方已是一片晴空，萬道光華自蒼穹灑落，仿佛給聖山披上了一件金色的外衣，無比華麗聖潔，在他腳下，是無盡的雲層，正是他剛剛穿透而過的信仰之霧，即使穿透了這信仰之霧，他依然未曾達到山頂。他發現，從這裏到山頂的距離，依然是從聖殿到山巔間的距離，還是那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