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忍辱

“祭司長已經完成了跟荼神尊上的交流,有請兩位!”

一個金衣祭司走了進來,雖然修為比不上天炎曦之和海地空,可是卻沒有一點恭敬的感覺,或許是身上的金色鬥篷給了他足夠的傲氣。

天炎曦之和海地空兩人相視了一眼,感受著彼此壓抑的憤怒,緩緩跟著這個金衣祭司出了這個冷清的偏殿。

兩人不是對這個金衣祭司無禮的憤怒,眼前這個金衣祭司再怎麽傲慢,也還配不上她們的憤怒。

就如同獅子不會對著狗狂吠一樣。

兩人憤怒的對象是奡,憤怒他這種時候還敢赤裸裸地折騰他們。

跟狗屁荼神交流要一天一夜?陪他上床麽?

天炎曦之心頭腹誹著。

報這個號角也能玩一天一夜?不知道擼多了傷身?

海地空的心頭也沒忘記腹誹一下。

當兩人腹誹著來到正殿,見到了站在殿主之位前的奡,兩人也懶得施禮了,口中淡然道:“見過冕下。”

祭司長奡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手中銀色權杖微擡了下:“兩位來此,有何貴幹啊?”

沒有一句讓兩人久等的解釋,直接就是僵硬的問話。似乎神的侍者就真的要用這種毫無感情的方式,來宣揚她們對神性的了解。

天炎曦之和海地空再次交流了一個眼神,天炎曦之雙目微眯道:“我只想問冕下一個問題。”

身形矮胖的海地空臉上帶著一個很難看的笑容:“我也只想問冕下一個問題。”

“如果是一樣的問題,那就一個人問便是。”奡冷聲道。

“當然不是一樣的問題!”天炎曦之和海地空齊聲應道。

奡沉聲道:“天炎曦之,你要問什麽?”

天炎曦之應道:“為何我天炎一脈派出的兒郎們,會戰死得只剩下一個人?”

奡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目光微垂,看向一旁:“海地空,你又要問什麽?”

“為何我海地一脈派出的子弟們,也戰死得只剩下一個人?”

“你們這是消遣我麽?”奡的眼中有了怒氣:“這不是同樣的問題麽?”

天炎曦之毫無懼意地應道:“冕下這是要指鹿為馬麽?這如何是同一個問題?”

海地空也附和道:“是啊,如何是同一個問題呢……他是天炎一脈,我是海地一脈,她們活著的是個金身期,而我們活著的只剩下個裂合期。”

海地空很受傷,心頭越發的憤怒。

奡的聲音越發的低沉:“我的回答只有一個,那就是……”

微微停頓,奡冷冷地掃了二人一眼:“誰讓你們不來執行任務呢?”

天炎曦之眼角抽動了下:“這就是冕下的答復?”

奡淡然點頭:“這個答復難道不夠麽?”

“真是讓人遺憾……”海地空則是那只剩下稀疏幾根毛的頭頂突然多出了數十道褶子:“讓人追悔莫及的答復。”

“是會讓人追悔……”奡一臉冷笑:“雷霆一脈只出動了一個雷霆瘋,不就安然無恙了?”

天炎曦之輕哼了一聲:“那可不可以理解為,冕下就是因為沒見到我們二人前來待命,就拿下面人當炮灰,拿捏一下我們?”

“要這麽理解也無不可,這是你的自由!”奡一臉的無所謂。

海地空悲痛道:“這才是最讓人追悔的事啊。”

“以後記住,想要保護好下面的人,就別躲在洞裏不伸頭。”奡帶著說教的語氣:“既然問題問完了,你們可以走了。”

天炎曦之瞳孔收縮了下,二話沒說,轉身就走。

而海地空卻還是微微頜首,然後也跟著後面,朝殿外走去。

就在二人要走出修長的大殿時,奡的聲音,帶著幾許空洞的回音:“想事的時候,別忘了想一想,你們的命在神尊手中。”

天炎曦之和海地空的身子都為之一緊,卻沒有發作,緩步走出了神殿。

一路無言,一直出了神殿,進入了朝神森林,天炎曦之終於忍不住破口罵出:“這個奡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可忍也得忍!”海地空聲音幽然:“誰讓你我的命捏在他的手裏呢?”

“難道真以為生命可以威脅一切?”天炎曦之沉聲道:“與其讓我帶著族脈為神殿賣命送死,那還不如我自己拼了這條命,換族脈的自由。”

海地空苦笑應道:“你就能確定,你我死了,族脈能夠自由?就怕那個時候,迎來的一樣的災劫。”

天炎曦之眼神黯然,這才是他真正能忍辱負重的原因。

他如果死了,天炎一脈就剩下天炎矍和天炎辰東,能在這洞天劇變的潮浪中安生麽?

也就在兩大巔峰強者,卻以不為人知的痛苦交流著的時候,卻是沒太注意她們飛掠過的一個地方下面林子裏,正有一個身著銀袍的徳喏艮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