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殘酷選拔(第2/2頁)

“哦?”許宗懿有些好奇。

“截宗,同樣出自天人族一脈,往往在截宗之內,都能夠看到一些妖魔鬼怪,血脈駁雜,身份不一,只不過這一脈與我大周關系不和,但在東聖海上勢力不小,只是名聲沒有闡宗來得好,因為門下龍蛇混雜,截宗也從來不加以管束,放任自然,進入截宗之後,根據不同的境界每一年講一次經,至於能夠領悟多少就要看這些人的悟性,因為東聖海環境惡劣,實力弱小之人自然而然會湮滅,而強者每一年都能夠聽截宗強者講經,領悟更高傳承……”文夙娓娓道來。

“截宗,嗯,想起來了。”許宗懿曾經在農家許氏先祖的手劄之內有見過對於截宗的記載,被文夙這般提醒,心中恍然:“他們的門徒數量極多,內部紛爭也不少。”

“嗯,畢竟哪怕是闡宗收門徒門檻如此之高,彼此之間都爭鬥不斷,更別說截宗沒有太高門檻的,有教無類,自然也是內部鬥爭激烈。”文夙其實一直也很想出去看看,只不過眼下自己的實力有限。

來自闡宗十個不同境界的弟子,對每個人都只攻伐十招,不得不說,變化多端,他們的戰鬥經驗非常豐富,哪怕是打出七彩道光的人,基本上在他們手裏都沒有走過五招,除非是一些戰鬥經驗豐富以及根基紮實之人。

可就算成功抵擋,也有不少人身受重傷,然而這些已經通過試練的弟子,那一名老者都會親自為其療傷,使之迅速恢復,也算是承認他們成為闡宗的外門弟子。

“多謝!”那些通過試練之人,感激涕零,心情亢奮,連連磕頭。

“唉,看不出闡宗有什麽好的,不得不承認這些人都很強,但我覺得面對弱小之人,沒必要下這麽狠的手。”許宗懿看到有不少人致殘了,甚至都會影響到日後的修為根基,有人歡喜有人愁。

“他們這樣做,也是有原因的,在修煉這一條道路上,沒有人會對敵人手軟,尤其在闡宗所在的區域,更是兇險,如果不抱著必死的決心,沒有足夠的天賦,最終等待他們的結果就是死,天災從來對生靈就沒有仁慈過,這是他們的世界觀,你畢竟生存在農家許氏,與世無爭,有多少人渴望能夠擁有農家許氏的出身,只可惜,命不由己,如果可以生在混古大族,又有幾個人願意生在卑寒百姓家?哪怕混古大族內部鬥爭再激烈,只要能贏,出頭都能夠比卑寒百姓家的孩子要容易得多。”在一旁的文夙並不贊同這種做法,但也不反對,她闡述多年以來的經驗,文王府的女兵大多都是出自貧寒人家,縱是如此,她也是從中挑選根骨極佳,有修煉天賦之人。

有些人適合修煉,有些人不適合,讓一些天賦弱小之人上戰場,對她們不是仁慈,是殘忍,所以她或多或少能夠理解闡宗的用心。

許宗懿生性仁慈,不像文夙這般,自小沙場點兵,經歷諸多考驗,於刀槍箭雨中成長大,自然會殺伐果斷一些。

畢竟她出身王族,洛邑城中的權力鬥爭,不知道埋葬多少白骨。

如果太過心慈手軟,很容易會死於非命。

當日姬化一脈,被貶為賤籍,永世不能錄用。

文夙知道,那一脈的人,現在都已經成為姬嶽府中的死士。

只怕在未來都不會想要放過許宗懿,他的一念之仁,注定會給自己的未來帶來巨大的危險。

那些無端被貶為賤籍的人,不會想到當日的場景,更不會感念許宗懿為他們求情,只會覺得自己落入這般境地,都是因為他,失去了皇族的身份,所以對許宗懿只會有仇恨,當日大統領想要將他們全部處死也是有自己的考量。

洛邑城中的爭鬥就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敵人活著,就是給自己埋下危險的種子。

“……”許宗懿覺得文夙所言的確也很有道理,頓了頓,道:“天人族,生性情感淡薄,這種行為的確也可以理解,如同上蒼,降臨諸多災劫,從不會理會蒼生之苦,想要從中存活,唯有憑借自己的實力掙紮,走出一條路來。”

“你能明白就好,這個世界上,願意對你推心置腹的朋友很少,願意對你舍命相陪的朋友更少,你很幸運。”文夙淡淡一笑。

“所以要倍加珍惜。”許宗懿知道她所指的乃是許心蝶,許正道這些人,包括當日仗劍追殺兩族的許正法,她能夠感受到他的情緒,似乎把許宗懿當成自己的親人來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