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心迷之劫,血魔奪舍(第2/4頁)

“這樣啊……”

司徒尚沉吟一陣,說道:“我有一位至交好友,因家鄉曾被虛空異蟲禍害,遂對異蟲恨之入骨。最近千年以來,一直在虛空之中飄泊流浪,搜尋蟲群剿殺……前一陣,我曾接到他傳訊,說是在昆山界附近的虛空之中,發現了幾支蟲群,正欲前往清剿。”

說到這裏,他視線不經意地從花子瑜、鐘奕桐、倪坤、陸昔顏四人臉上一掃而過,“不知眾位在昆山界時,可曾聽說過一位清剿異蟲的地仙?哦對了,他復姓南宮,單名一個烈字。”

聽他說出前半段話時,花子瑜、鐘奕桐便已經心中大震。聽他說完後半段,心中更是掀起濤天颶浪。

以他們真仙的境界,本該能穩穩控制情緒。

然而司徒尚乃是地仙第二境的中階地仙,修為比他們高出了一個大境界。

天心宗又有“心迷劫”這等詭奇神通,能於不經意之間,不為人察覺地迷亂人的心智。

與四人甫一見面,聽他們說起“蟲群已滅”時,司徒尚就已經知道,他們正是前往昆山界剿滅蟲群的那波人,已經開始不動聲色地施展“心迷劫”。

倪坤元神有異,不受此等功法迷惑,但也沒有察覺出異狀——心迷劫發動時非常穩蔽,無需直接攻擊元神,能以言語、表情、眼神、手勢、氣息等,潤物無聲地悄然亂人心智。以司徒尚的境界,除非當著天仙的面施展“心迷劫”,否則半步天仙都未必能察覺。

陸昔顏臉上戴著“天尊面具”,也不會被迷惑心神類的神通影響。

然而花子瑜、鐘奕桐就不行了。

當然,二人立下了元神誓言,受宇宙靈機約束,不會向任何人主動吐露有關“南宮烈”的只言片語。當即搖頭否認:“沒有,我等從未聽說過那位南宮烈。”

話雖如此,可受到“心迷劫”影響,即使不會說出實情,花子瑜、鐘奕桐也難以穩守心神,心神震動之際,表情、眼神已然克制不住地流露出異色。

倪坤心中一動,也流露出一抹與花、鐘二人相似的,很不自然的表情。

陸昔顏此時也是演技爆發,表情變得極不自然。

沒有辦法,花子瑜、鐘奕桐擋不住“心迷劫”,無法穩守心神,即使矢口否認,情緒變化也會落到司徒尚眼中,被他猜出幾分端倪。

倪坤、陸昔顏又不能替花、鐘位二長老表演,只好也故意如此,把水攪渾。

察覺四人情緒有異,司徒尚心中一沉,已有了極不妙的預感。

不過這裏是藍神仙山。

面前的四位,是藍神宗客卿長老。身邊還有一位地仙境的外務長老風連城。

而藍神宗主藍天成,心性偏激,霸道強勢,對於“生殺大權”最為重視,曾說過“只有我,能決定藍神宗修士生死”這樣的話。

以藍天成性情,絕不會容忍任何外人對付藍神宗的仙人,即使只是客卿長老。

所以頂著“歐陽慶”馬甲,以儒雅謙和、翩翩君子人設示人的司徒尚,即使看出四人神情有異,心中感覺不妙,卻也不能咄咄逼人的窮究到底,只得不動聲色,悵然一嘆:

“幾位長老都沒有聽說過我那位好友南宮烈麽?看來他還在虛空之中追殺異蟲,並未去往昆山界。唉,罷了,過幾日,我自己去尋他吧。”

說罷對著倪坤四人微微頷首,隨風連城前往山巔藍神殿,拜見藍神宗主去了。

待風連城領著司徒尚遠去後,鐘奕桐手按胸口,長籲一口氣,緊張兮兮地說道:

“怎麽回事?八通界‘地靈門’的地仙,怎會與那個魔門天心宗的長老‘南宮烈’是至交好友?他被迷惑了麽?”

倪坤搖搖頭:“你們不能再知道更多了。方才你們已經露了破綻,再知道更多,怕是會有殺身之禍。”

“露了破綻?”花、鐘二人一臉茫然:“可我們什麽都沒說啊?”

兩人皆被“心迷劫”影響,沒能控制住情緒,可對此他們竟不自知,完全沒有意識到,方才自己的情緒變化,已被司徒尚盡收眼底。

這便是“天心七劫”之“心迷劫”的詭異強大之處。

施法之人不死,或是不主動解開,即使有人點撥,受此術影響之人,仍然難以自知,很難清醒過來。就跟瘋了的人,認為自己很清醒一樣。

倪坤見兩人難以醒悟,也就不再白費功夫,叮囑道:

“總之這件事,暫且到此為止。你們回去以後,緊閉洞府,對外宣稱閉關,最近一段時間,除非是宗主親自相召,否則千萬不要外出。”

花、鐘二人見他說得慎重,心中雖然不解,可感覺他也是為他們好,當即點頭應下,各回洞府,緊閉大門,開啟陣法,宣稱閉關了。

倪坤則帶著陸昔顏到了自己的客卿洞府,緊閉大門,開啟陣法後,商議接下來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