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四章 奴隸主

邵玄舉著一塊大石頭,從河岸邊快步走到炎爍的家門口,用腳將地上一些木塊踢到邊上,將石頭往地上一扔。

嘭!

就算是站得比較遠的人,也感覺地面震了震,更別說炎爍一家了。

近距離的震動,讓本就不怎麽結實的木屋,又塌了一部分。

裝逼過頭了。

邵玄摳摳鼻翼,抱歉地朝炎爍一家笑了笑。

“咳,那什麽,我待會兒幫你把屋子修一下吧。”邵玄說道。在部落的時候,建個大屋子也花費不了多久,他跟著濮部落的人擠小地方,不過是嫌麻煩而已,就呆個兩三天,建個屋子沒必要,而且,人生地不熟的,在安排好的地方比較安全,省心。

不過,現在遇到同部落的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炎爍一家一點沒生氣,反而眼裏都亮晶晶的,都看著邵玄。邵玄強大,部落也肯定是強大的,部落越強大,在這樣一個世界才能站穩,長久存在。

難怪祖輩們一次又一次叮囑兒孫們,記住自己的部落,等待回歸的那一天。現在看來,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邵玄將石頭扔這兒之後,就跳上去坐著了,等炎爍一家人稍微緩一緩,他再跟炎爍談事情。至於眾目睽睽之下搬大石頭,也只是起到一個震懾的作用,或許在別的地方這不算什麽,但在這裏,還是有用的。

看著那邊其樂融融,想盡量縮小存在感的戾,恨不得有多遠跑多遠,邵玄的一系列行為,已經讓他膽戰心驚。

看了眼依然痛苦地跪在那裏的帶蛇奴,看看腳邊斷了的蛇頭,戾深吸一口氣,轉身就跑。

可是,他轉身剛跨出一步,一根木棍破風而來,穿過了他的胸口。

木頭的兩端都沒有削尖,卻依然強行穿透了戾的胸口,戾幾乎還未察覺,就已經中招。

跪倒在地,戾使勁撐著眼皮,想看看是誰扔過來的木棍,卻看到遠處,一團金光緩緩而來。

所謂的金光,自然不是什麽特殊的發光物體,而是那位穿著金色毛皮的奴隸主。

昨天邵玄看,那位奴隸主還披著帶黑色斑點紋的獸皮,今天又換了件。金色的獸毛反射著太陽的光,讓那位奴隸主看起來相當惹眼。

似乎,這位奴隸主非常喜歡使用這樣的方式,來彰顯他的高貴。作為擁有不少奴隸和財力的奴隸主,獸皮什麽的,的確不缺。

邵玄從濮部落的其他人那裏得知了這位奴隸主的一些資料。奴隸主名叫軾疏,過來沒幾年,有時候會在這裏呆一段時間再離開,有時候又很長時間不見人影。他手下有不少人,也用不著他親自去管。

都說濮部落遠行隊伍的大頭目跟軾疏關系不錯,所以才能在這裏得到一些優待,可邵玄覺得,泛寧在面對軾疏的時候,可沒那麽自然,甚至帶著小心。

軾疏是個非常危險的人物,奴隸主的殘酷是大家心裏都明白的,表面的笑,並不一定為真,笑裏還能藏刀。

穿得金閃閃的軾疏緩緩走過來的時候,面上還帶著微笑,就好像,剛才殺了戾的那一棍子不是他踢的一樣。

在這位奴隸主身邊,還跟著兩個人,那也是他的奴隸,只是,那兩個人在軾疏所擁有的奴隸中,地位較高,不是戾一起那位帶蛇奴所能相比的。

在眾人都看著一身金閃閃的軾疏的時候,邵玄則擡眼看向天空。剛才那位奴隸主,踢出去的木棍,可不止一根。

天空中,一個長影從高處急速下落。

噗!

原本被邵玄打跪在那裏一直沒能起來的人,喉嚨處被從後方斜穿而過。

他看著自己的血沿著木棍朝下流淌,似乎想說什麽,喉嚨裏卻根本發不出其他聲音,而原本在他脖子上顯現出的那些鎖鏈狀的紋路,則從傷口處朝著周圍開始消失。

他擡起手臂,很想抓住從旁邊走過去的人,卻發現,五步不到的距離,有如天塹,無法觸及。只能看著那一團金色,從旁邊緩緩經過。

當所有的鎖鏈紋消失之時,不久前還經常來遊人區囂張的人,無力垂下手,沒了氣息。

周圍的人只覺一股寒意直竄腦門,對那位奴隸主的忌憚更深了。

邵玄看著直直朝自己過來的奴隸主,他裏面穿著的是麻布做成的衣服,比濮部落人弄到的那種粗糙麻布要更好很多。而軾疏的腰間,也用皮繩掛著一個打磨非常精細的石鉞。

那個石鉞並不大,鉞體扁平,刃部寬闊,弧的曲度有些大,兩角微微上翹。鉞身還有一些花紋,能看出那些花紋都是經過非常精心的雕刻而成的。而這種精心制作的石鉞,肯定不是用來伐木砍樹的,這種專制的原始兵器樣的東西,看上去只是一種掛在身上的飾品而已。

除此之外,邵玄還從軾疏身上感受到了傳承之力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