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2章 界之力，天之源

末日紀元，10月23日！

“秦命！還有多久！沒時間了！”道尊終於還是忍不住喝問，即便秦命沒有成功，也必須要做好準備迎接天道了，因為她真的扛不住了，其他人的意識都開始昏迷了，天道體系隨時可能沖出去，如果秦命猝不及防之下接受撞擊，真可能直接被控制。

“再一會兒……再堅持一會兒……”秦嵐呢喃，意識卻完全陷入黑暗，女皇虛弱的靈魂不得不強行接管身軀。

神山隆隆顫動，可沸騰的源力已經開始明顯減弱，就像是搖搖欲熄的燈燭。

“轟……”天道體系察覺到了周圍威脅的減弱，稍稍平靜，再度激起狂烈的能量，強光滔天，照透了場域，照透了混沌空間。

“秦命！準備……”刑天戰神提起最後那股狂意，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

秦命突然睜開雙眼，厲喝：“放行！”

一聲咆哮，轟動寰宇；

一聲呐喊，震顫混沌！

放行！開始！

“放行！”刑天等放聲咆哮，只是聲音低微無力，用盡最後的力氣，掌控著爬滿裂縫的神山。

“轟隆！”九座神山全部散開，禁錮的場域當場崩滅，化作無盡的強光怒卷混沌空間。

爆發的天道體系像是一條奔騰的星河大潮，刹那之間便震碎場域能量，撞向了籠罩在金色光幕裏的秦命。

秦命全身緊繃，威嚴冷酷，承受著轟然降臨的天道秩序。

而隨著場域潰散，天道再次跟世界完全貫通，所以持續闖入混沌空間的世界力量在第一時間跟他它融合，宛若萬道雷霆，緊跟著闖入秦命身體裏。

秦命即便做好準備，身體還是猛地膨脹了兩三倍，哢嚓的脆響遍布骸骨鱗片，像是要把他活活撐爆。意識裏面更是撲面而來的各種玄妙畫面，仿佛整個世界都砸進了身體裏，不僅有著生死輪回，更有著萬物演變，還有著眾生願望等等，繁雜又浩大。

能量填充著身軀，秩序擠滿了意識！

恐怖的撞擊幾乎在那一瞬之間就要把他完全吞沒。

“啊！”秦命想要咬牙堅持，卻發出痛苦的哀嚎，七竅滲血，全身都要碎裂一般。

“堅持住！堅持住！”道尊他們都虛弱到幾近昏迷，可還是咬著牙堅持，凝望著遠處的著那片被天道環繞住的光芒。

他們只能把秦命送到這了，接下來要看他的，雖然不會再有那種拳拳到肉的戰爭，可更緊張更危險。

只是不知道秦命是已經參悟到了‘界之力’，還是被道尊驚醒，不得不強行接受天道。

天道體系在秦命身體裏迅速匯聚，激烈沖擊，便憑借著本能要控制住秦命，更再次驅逐王道。

秦命死死抵抗著天道能量的沖擊，身體不斷膨脹，又被狠狠壓回去，碎裂的骸骨皮肉又被王道強行修復，如此往復，痛不欲生！

像是不斷被撕裂，又不斷進行著重組！

他已經從幽冥空間裏找尋到了裏面埋葬的記憶，看到了初代地獄的演變，更察覺到了界之力誕生的全過程和原因，雖然沒能參悟透徹，起碼有了些準備。可是……天道剛剛入體，在身體裏面交匯的浩瀚威能卻把他給驚到了，隨著天道跟王道的撞擊，隨著天道對身體的侵蝕，那種玄妙莫測的威能第一次真實而全面的在腦海裏鋪開。天道在吞噬他的時候，他也真正感受到了天道是什麽。

天道之下皆為螻蟻，不是簡單地力量強弱，而是層次問題。

天道控制著蒼生的願望，並演變出夢境、幻境、信仰、殺戮、祝福等等，天道控制著乾坤之力，演變出蒼穹之力、黑暗之力、光明之力、洪荒之力等等，就連天地元力的分布、災難的演變，甚至是潮起潮落、萬物盛衰，都完完全全在掌控之中，浩瀚的體系，復雜的運轉，精準的調控。這種能力只有親身感受，才會明白有多麽的玄妙，比起幽冥世界更復雜更恐怖。而天道體系自行演變出來的‘界’之力，等於完全把秩序集中到了一個點，形成了一股‘源’，這股源力甚至能夠在未來的歲月裏孕育出時間、空間、生死、輪回，等等不完全屬於天道的力量。

這就是道尊驚懼的原因，天道自己演變出了‘界’，誕生了‘源’，就等於能夠孕育出一切的一切，形成完全屬於自己的世界，直至產生意識！到那時候，它能輕易抹殺一切，能夠改變一切，真正的掌控眾生生死，世界幻滅。甚至能回溯過去，改變某個點，整段歷史都發生改變，連蒼生對歷史的意識都會完全改變！

界之力之下，蒼生看似循環有序的生存，在因果、命運中拼搏，在希望和磨難中堅持，為了自己為了親人而努力，為了理想為了目標而堅持，可實際上……完全被禁錮在一個體系中。

秦命感受著身體裏的天道體系，承受著天道能量的撞擊，沒有貿然地行動，而是再次控制住控制逆亂天碑，循序漸進地汲取著裏面的能量，增強著王道，牽制著天道，而憑借著幽冥世界對抗著界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