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白璧

正好凈月回來了。

思及師桓豐富的夜生活,師施也不便再待下去了,不過瞧著日漸憔悴的凈月,師施突然明白了師桓為何請了大夫。

她不著痕跡的瞟了某人一眼。

果然發現那桃花眼下的青黑,聽說有些男子便是房事過多傷了身子,最後不行了。

莫非這就是上一世師桓有病的原因?

如此一來,那這一切都說得通了。

師施越想越覺得這個猜測很合理,她有些糾結,這畢竟是傷害身體的行為,她作為好妹妹,是否應該提醒一下兄長?

可是忠言逆耳,萬一因此打擊到了師桓,豈不是弄巧成拙?

這般一想,師施便暫且壓下了這心思。

反正師桓現在還年輕,那東西應該也沒有那麽容易壞吧?

只是,雖這般說服了自己。

師施心中到底還是有些擔憂,師桓有個好身體更好,最好能留下點血脈。否則,待到他一死,那諾大的江山豈不是便宜了其他外姓人?

如此吃虧的事,師施自是不願見到。

回到錦華苑,她想了想,便對喜鵲道:“讓小廚房燉點給男子補身子的藥膳,燉好之後,送到沉水閣……還有正院,給爹爹和哥哥補補身子。”

若是只給師桓,倒是有些奇怪。

加上她爹,那便順理成章了。

師施捧著臉,看著鏡子裏那張精致的臉蛋。心道,她根本就不是笨,她只是懶得動腦子而已!

對,是懶,不是笨!

***

而這頭,待師施走了之後,師桓便獨自出了府。他似是對路很是熟悉,穿過幾條巷子,沒一會兒便到了一扇小門前。

師桓叩響房門,不一會兒,便有一個七八歲的小童來開了門。

“季大夫可有空閑?”

小童似是認識他,回道:“師郎君這邊請,爺爺正好在休息。”

師桓跟著小童進了門,沒多久便見到了季大夫,正是不久前才從國公府出來的老大夫。

見到師桓,季大夫便道:“師郎君來此,是有何事?”他頓了頓,又道,“若是師郎君不信老朽的診斷,可以再尋其他大夫看看。”

原來中午時,師桓從師施口中得到答案後,訓練結束,便尋了季大夫。

若是尋太醫,或許會打草驚蛇。

而季大夫季隨雖然只是民間大夫,但醫術卻並不比太醫差。季家世代為醫,季大夫行醫數十年,治愈了不少疑難雜症,在民間名聲極好。

先帝在時,還曾征召季隨入宮做太醫。

只是季大夫不喜宮中拘束,更想用一生醫術濟世救人,便拒了征召,在長安城開了個醫館。

師桓自是聽過季隨的名號,這才尋了他。

可誰知季隨為他把脈診斷後,竟搖頭說:“師郎君身體雖有些虧損,但並未有中毒之相。您的身體無礙,也無需進補藥,倒是可以用些藥膳調理一二。”

師桓起先不信,但季隨卻咬定了他並未中藥。

季隨的醫術,師桓是早有耳聞的。

上一世,大慶末年,亂世起。季隨更是名聲大噪,乃是當世神醫,便是太醫院的太醫們也對他佩服不已。

他都如此篤定,師桓不由開始遲疑。

若是真的中了藥,師施又是從何處尋來這連季隨也診不出的藥?雖然是重生之人,但有些東西不可能憑空而出。

況且,若是真有這種藥,為何上一世她沒用?

但他若不是中了藥……

思及那稱得上羞恥又混亂的夢境,師桓的眉頭狠狠蹙緊,他討厭這種不受控制的意外。

師桓眸色微深,終是問道:“季大夫,您可知這種怪病……”

或許,他不應該逃避,而是應選擇面對。如此,許是會有治愈的可能。

師桓權衡再三,終於把自己的怪病說了出來。

“所以,我真的沒有中藥嗎?否則,為何與別人接觸時,我疼痛難忍,可與她,卻……”想要得更多。

那些羞恥的詞,他終究沒有說出來。

不過季隨已經聽懂了,聞言,季隨摸著花白的胡須沉思了片刻,回道:“郎君說得這病,老夫倒是曾在醫書上看過。”

他是大夫,見過了無數的怪病,雖有些驚訝,卻接受得很快。

作為衛國公的私生子,如今的師桓雖還未在這長安城正式露面。但關於他的事,卻早已傳遍了長安。

思及面前這位師郎君的身世,季隨心中有了些許猜測。

而師桓一聽他這話,心中便是一震,罕見的失了態,急問道:“季大夫當真見過?那可有治愈之法?”

雖然他並不一定要與人接觸,但這病的存在,便是對他的威脅。

可師桓到底是失望了。

季隨搖了搖頭道:“老夫也只是在醫書上見過這病的記載,但行醫多年,卻從未真正遇到過這種病人。師郎君,還是第一例。醫書上也並未說明治愈之法,只提到這是一種心病。用尋常的法子和藥,對於心病來說,自是沒有用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