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心肝亂顫(第2/3頁)

比孕前不知高了多少的雪峰亦是上下起伏著。

肚子這般隆,神態又是那麽嬌怯。

如此姿態,實在是太過誘人。

慕淮眸色微覷,心中亦是惱恨至極。

沒想到這時,他還能對她有這種想法。

真是個妖物、禍水、磨人精!

慕淮深深吸氣後,終是聲音平靜地對床上的女人道:“讓宮女換個衾褥,再睡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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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熙宮,嘉政大殿。

朝堂之上,慕淮將近日所查一一向莊帝稟告。

翟卓的罪行無可饒恕,他不僅貪昧了國庫,更是不敬慕氏一族的先祖,竟是在督造皇家陵寢時,偷盜了妼貞皇後的遺物。

而翟家大小姐翟詩音行事不端,卻還對太子良娣心生嫉恨,竟在府中暗行巫蠱之術,險些害得太子良娣滑胎失子。

翟家人所犯的惡行樁樁件件,每一項,都是滔天的惡行。

其實,朝中諸臣於今晨便隱約聽聞,翟家竟是出事了。

說太子竟是於夜中,攜禁衛兵抄了翟府,還拽著翟家女的頭發,讓她頭撞利石而亡。

雖說弄死翟家女的手段極為殘忍,但太子平日的處事風格一貫是如此,諸臣見怪不怪,也沒人覺得奇怪和惋惜。

聽著太子呈詞的冷厲聲音,眾朝臣都覺,待莊帝處置完翟氏一家後,這朝便可退了。

可誰知,太子竟言:“兒臣還有一事要奏。”

莊帝應允後,眾朝臣正猜測著,便見一陌生面孔的官員持牙牌而進,他既是著深碧公服,官位自是不過六品以下。

進殿的大臣是大理寺少丞-薛睿。

薛睿官職過低,平日入雍熙宮上朝時,還進不得大殿聽政。

今日既是被太子引入了殿裏,有心的朝臣皆能猜出,這個名不見經轉的薛睿,應是太子要提拔的人。

薛睿雖是第一次進大殿面聖,卻表現得異常沉穩淡然。

他將當年容炳一案的疑點,同莊帝娓娓道來。

莊帝聽罷,思忖了片刻。

他對這容姓太常寺卿有些印象,多年前妼貞皇後的陵墓出事,他本不想罰他過狠,當年的處置,只是褫奪了他的官位而已。

卻因受了禦史大夫的建議,才下旨將容炳流放。

那太子為何突然要查這十多年前的舊案,還要將這大理寺丞帶到嘉政殿,為一個已故的太常寺卿翻案?

莊帝看向了正殿中,著玄衣華冕的慕淮,心中終於了然。

他那寵愛的良娣,原也是姓容的。

前陣子宮中亦有容氏良娣,是罪臣之女的流言。

莊帝心中清楚,他這位性情強勢的愛子做此舉的本意,實則是想為容良娣搏更高的位份。

慕淮處事,比他要堅決果敢,莊帝對此欣慰。

但就算容晞的父親無事,卻也只是個四品的太常寺卿,慕淮可以將她捧上太子妃的位置上,但那容良娣還是會被人詬病。

莊帝看似在認真聽著薛睿的講話,實則卻在想。

滿牙接下來,到底會用什麽法子,將那女人名正言順地扶到太子妃的位置上?

為表公正,莊帝當日宣下了聖旨,讓死去的容炳官復原職,亦會對因此被株連獲罪的容氏家眷,有個交待。

對翟氏一族的處置則如下——

原禮部尚書翟卓,將於三日後在午門斬首示眾。

而其未出三服的翟家宗親,男丁要被流放,女眷擇要被充入了掖庭做最卑賤的宮人。

翟家所有家產,皆要重新充入國庫。

當今皇後雖也姓翟,莊帝卻未褫了她的後位,以顧念發妻情分為由,只是命她在未央宮中閉門思過。

慕淮對翟皇後的處置結果並不滿意,卻也未直接在莊帝面前流露不滿。

他想,待莊帝去世後,他一定不會再給她留任何活路。

翟卓昧的家產都充入國庫後,朝中諸人亦是人心惶惶,皆瞠目結舌,任誰都沒想到,單一禮部尚書,竟是能貪這麽老些銀兩。

有點防微杜漸意識的朝臣都警惕了起來,太子這番,只是先拿翟家開刀。

他既是儲君,便自是要趁此時機,以清剿貪官為由,大肆鏟除不利他的朝中勢力。

慕淮從戶部那處掉來了去年的國庫開支,抄完翟家後,他還是想拿這些多出的錢財,置辦軍需。

近年大齊境內良駒不多,而鶻國盛產悍馬寶駒,他想同鶻國大君交易,買些馬匹來。

不一定偏得買成年的馬匹,小的馬駒便足矣,價格也比成年的馬匹低上不少。

而且,他近幾年沒有打仗的心思,只想讓大齊先安穩度過三年後的旱災。

待三年之後,小馬駒便能長成膘肥體壯的駿馬,若要那時出兵征戰,這些馬才是最得時宜的。

當然,這些錢財自當還有另用。

他和那女人的婚事亦可辦得隆重些。

與納容晞為妾不同,這番,他是要娶她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