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白霧、

這話一出,杜夏自己就沒忍住先紅了臉。

怕宋嘉言拒絕,她連忙急切的解釋道:“就、就像昨天晚上我穿過來時的那樣。”

杜夏不知道昨天晚上自己為什麽沒有穿回去。

實際上她都不敢想,以後都回不去的可能。

她一直強迫自己不要去想,不要深思。

不這樣的話,她真怕自己會崩潰,會發瘋!

穿越過來的時間越久,杜夏的心裏就越沒有底。

今天晚上,她無論如何都想原模原樣的試上一試。

說不定……說不定昨天晚上她沒穿回去就是因為她沒睡在床上,而是睡在踏板上呢?

宋嘉言語塞了好一會後,才不確定的指著自己問道:“你是說想要像昨天晚上那樣讓我躺在床上,然後你再躺在我的身邊睡覺?”

杜夏忙不叠地點頭:“對!我知道你們這裏注重男女大防,但是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我在這邊誰都不認識,我的親人、朋友都在原來的世界呢,我一定要回去。”

“我……我父母就我一個孩子,他們年紀大了,我媽心臟不好,我真的不能消失太久時間,你就幫幫我吧?”

“我們就試一試,要是這次還不行的話,我以後絕對不會再提這樣無理的要求。”

杜夏情緒激動,說出來的話也顛三倒四的,但是宋嘉言知道,她是太著急了,她真的急著回去。

早些年宋嘉言見過許多女子。

她們都想抓住他,替自己博得一個好夫婿、好未來。

偏偏他因為自己的一些原因,心理和生理上都十分抵觸女子,在平常有陌生女子站在他身旁,他心裏就會止不住地發毛。

那些女子大多是都高門貴女,好人家的嬌寵著長大的姑娘,他又不能對她們口出惡言,這不是君子所為,所以他只能自己避開。

時間久了,他漸漸的也不再去參加那些宴會,躲開了一切能夠遇到陌生女子的場合。

就算是他的那幾位好友,家裏也有適齡的姐妹,他們總會主動或者被迫的替他牽紅線。

偏偏這種熱情是他最難以消化的。

當年的那件事情是皇族秘辛,除了少數幾位知情者外,知道那件事情的人少之又少。

不能讓別人知道這件事,就只能任由京都的人猜測他的身體有病,不然就是他有別的隱疾。

那些議論自己的話宋嘉言也是知道的,偏偏他還不能跳出去和別人爭辯,只能無奈又被動的看著家人因為這件事情備受打擊。

而他自己,這麽多年過去了,也沒能真的從那件事情裏走出來,只能一直沉溺在裏面。

他只能在無數個夜裏從噩夢中驚醒,再帶著一身的冷汗和作嘔感從床上爬起來洗澡。

昨天晚上是宋嘉言這些年和女子距離最近的時候。

今天白天一整天,他出神的時候都還能回憶起昨天晚上手臂上的觸感。

細綿柔滑的觸感,如附骨之疽一樣,仿佛在他手臂上紮了根,怎麽都忘不了。

但是這種感覺卻沒讓宋嘉言感到不適,甚至於他的心裏一點作嘔的感覺都沒有。

宋嘉言想著這恐怕是因為杜夏並不像其他女子那樣對他有所圖謀所致。

杜夏的眼神是他從未見過的清亮,她心裏想的什麽,就那麽明晃晃的掛在臉上,讓人一眼就能看清楚。

就拿今日白天來說,她神色猶豫的提出要去典當行逛一逛時,宋嘉言就猜到她是想要把自己身上的首飾變賣了。

之後他也反思過自己,為何沒在她拿著那些首飾過來當做謝禮的時候順勢把這些東西收下。

杜夏的性格獨立又自愛,依照今天相處時他對她淺顯的那點了解看開,想來她是不願意想莬絲花一樣依附著別人過活的 。

她在國公府住著應該很有負擔吧。

宋嘉言想著被他放回床頭抽屜裏的幾樣首飾和那一只造型奇特的計時工具,猶豫片刻之後,還是擡腳朝木床走了過去。

罷了,橫豎就這一次了……

希望這次她能如願吧。

看著他答應了,杜夏連忙往床裏側挪了挪。

怕宋嘉言不自在,她還撈起床上的被子主動在中間隔了一道屏障。

這張木床很大,躺上四五個人都沒有關系,加上中間橫著放的一床被子,哪怕是杜夏和宋嘉言兩個人都躺在床上,雙方的距離也隔了有一米左右。

宋嘉言躺到床上之後,一想到身旁還躺著一個杜夏,他的身體就變得僵硬無比,他手指都不敢動半分,就放任自己像個木頭人一樣躺在原本十分熟悉的床上。

杜夏這邊也沒比宋嘉言好上多少。

雖然她今年已經二十六了,但是她念書的時候能夠連著跳級成為帝都大學醫學系的博士生,並不是因為她的天賦有多出眾,而是因為她足夠的努力。

念書的時候杜夏只顧著念書去了,這也導致她今年都二十六歲了,還是一個連初牽、初擁、初吻都還沒有送出去的大齡單身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