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2/2頁）

“別慌，好嗎？”柳蓮二很沉穩，按在花田結衣肩膀上的手也很穩，看著她的目光也很有力，“你沒做錯什麽，錯的是那些想要通過你對付家族的人，所以不要說什麽自己去犧牲的話，我會生氣，雲雀桑和沢田桑聽到也會生氣。”

“可是——”花田結衣下意識想反駁。

“結衣。”柳蓮二再次打斷她。

花田結衣又停下。

“如果真要論對錯，”柳蓮二隱忍道，“柳蓮二也有錯。”

花田結衣愣住，柳蓮二已經將下面的話說出來了：“因為他僥幸地認為這一天不會這麽快來臨。”

“在知道你家族的事情後，他就設想過這一天。”柳蓮二緩緩垂頭，將頭靠在花田結衣的肩膀上，“可他對這個世界知道得還是太少，少到剛才看到你推門走出去的那一刻，擔心的第一個問題竟然是你要永遠離開這裏，永遠從他世界裏離開。”

他頓住，張開雙手環抱住懷裏的少女。

“很抱歉。”柳蓮二低低道，語氣罕見的失落，“我今晚想了很多，不得不承認我並沒有外人看起來的那麽成熟。至少在你的問題上，我做不到完全理智。”

花田結衣靜靜地抱著他。

“蓮二，”她突然低聲喚道，“為什麽？”

柳蓮二沉默了會兒，“我，夢到過你的小時候。”

“……”

“我夢到了你的父母，車禍，還有你在花田家那幾年，最終一直停在了你被雲雀桑救走的那一晚。”柳蓮二將懷中僵硬的身體抱得更緊，頭也埋得更深，“我只能在旁邊看著，什麽都做不了，一次又一次。”

花田結衣閉上眼。

所以他早就知道了。

她抓緊他後背的衣服，在柳蓮二也跟著僵硬的時候，有些無奈又無語地笑著道：“所以這就是你剛才說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話的理由嗎？”

這下換成柳蓮二愣了。

“道歉，是我們兩個都要做的事。”花田結衣抱著他，十指輕輕扣住他的後背，“我說那些話不是因為自責……好吧，也有一小部分是，但這份自責不會讓我選擇離開你。在答應你不退縮的那一刻，我就不會再退縮，當然，除非你不要我。”

她從柳蓮二懷裏退了一點出來，看向他閃著綽綽星光的雙眸和微微皺起的眉，“我只是在擔心，如果我沒保護好你們怎麽辦？蓮二，現在的我沒有那麽脆弱，我只是在向陽而生的同時，學會先做好最壞的打算——如果敵人已經混入我們當中，我得想辦法將他們逼到保護圈外。”

“而我首先得確定保護圈的範圍大小。”

花田結衣看著一動不動的柳蓮二，忍不住彎起眉笑了。

“蓮二，你耳朵紅了。”

“……”

柳蓮二一手還攬著花田結衣，另一手則按向垂下的臉，半晌，嘆出一口氣。

“不過你說的對。”花田結衣收斂笑容，“我太僥幸。綱吉哥、恭彌哥遲早會離開我，如果我不把自己培養起來，你們都會有危險。就像之前有個人教會我那樣，我沒辦法一天二十四小時保護一個人，我也無法時時刻刻借助別人的力量——果然還是日子□□逸，以致於我完全忽略了這點。”

人總是容易樂以忘憂，她太飄了。

不過……

無法時刻借助別人的力量。

柳蓮二覺得這話中有話。

“你想到辦法了？”

“剛才一瞬間想到的，那個蓮二，你們跟跡部桑的關系應該……很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