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寶藏王爺

唐思然估摸著王爺快回來了。

若是沒什麽事兒, 王爺基本天天都會跟她一起用晚飯,兩三天在正院睡一覺。

純睡覺。

昨兒他沒來,前兒他也沒來, 所以今兒晚上她有美人相伴。

過了申時, 王爺先來吃飯了。

今兒的王爺跟前兒那一身貴氣紫又是不一樣的風格。

他今天穿的長袍主體是蝶翅籃,這顏色偏暗,還帶了一點點的灰, 穿不好就顯得舊了。

唐思然不由得想起以前聽人說過, 不管商家再說什麽這衣服顯白顯瘦顯氣質,聽聽就算。

因為不管顯什麽, 你得先有才行。

就像再顯白的衣服,穿在黑人身上,那也只能顯黑了。

可王爺就完全不會。

他什麽都有, 他又白又高又瘦又有氣質,什麽衣服穿在他身上都能出狀態。

吃過飯, 孟王爺去了小書房。

唐思然四處看了一圈。

最西邊的臥室裏頭,緊貼著北面墻上是一個供桌, 中間放了熏香爐, 兩邊各一個銀質的燭台, 下頭的底座是八角形的, 上頭是個蓮花的形狀。

唐思然嘴角一翹, 上前把左邊的燭台轉了一點點, 絕對不超過十度。

“劉嬤嬤。”唐思然叫了一聲,道:“叫熱水我沐浴。”

王爺不喜歡身邊有人, 所以就算是伺候他多年的竹蘭,也是在外頭等著。

等她去凈室洗澡,裏屋就一個人都沒有了。

只要她慢慢洗, 那王爺一定比她回來的早。

待洗過澡又烘幹了頭發,唐思然渾身暢快極了,一想王爺和那有點歪的燭台共處一室,她就更開心了。

唐思然緩緩走過屏風,瞧見王爺手裏拿了一卷書正看,她微微偏頭,燭台果然被放正了。

她嘴角止不住的上翹,興許還發出了一點聲音,孟王爺擡頭看她,唐思然忙道:“王爺,咱們安置了吧。”

孟王爺放下手裏的書,就坐到了床邊上。

唐思然上了床,外頭丫鬟進來給他們拉上床幔,吹熄了蠟燭,不過透過隱隱的月光,還是能看清點東西的。

比方——

“王爺,您覺不覺得床幔沒對齊?這兩邊的花紋好像歪了。”

“嗯?”孟王爺果然坐了起來,認認真真去對床幔了。

唐思然覺得為了忍住笑,她快把自己大腿掐青了。

夜深人靜,已經到了就寢的時候。

黃氏坐在鏡子前頭,看著丫鬟給她梳頭,回顧這一天她都做了什麽,又有什麽得失。

這一條還是她黃家的組訓:三省吾身。

不過這結論叫人有點憂慮。

她跟往常一樣什麽都沒做,甚至在討好皇後娘娘的道路上,還稍稍落後了別人。

她進王府的時候,她父親專門囑咐過,王府裏頭看著是能人輩出,都是好人家的姑娘,不過從家室上來說,沒有一個比得過隴右王家的。

這是個傳了幾百年的家族,比大魏朝年紀還長,所以什麽事兒跟著她的腳步走,那是絕對不會出大錯的。

所以那天,她一看見王氏沒去迎接娘娘,她也立即就把頭一扶,裝作頭暈回來了。

前兩天又聽說王氏撤了牌子,她雖然不明白為什麽,可也知道不是王氏的信期。

既然不是信期,那就一定是有別的目的,雖然依舊不知道為什麽,可她是個聽話的好孩子,她也把牌子撤了。

這麽一總結,黃氏又不憂慮了,她跟著王氏呢,還是有個榜樣過得輕松啊。

再說她又不可能當皇後,王爺一點都不喜歡她,她進門快三年,王爺就叫她伺候了兩次。

黃氏打了個哈欠,上床睡覺了。

隨著一個個屋子吹滅了燈,孟王府陷入了寧靜之中。

不過有個人不但不寧靜,反而開始焦慮了。

全嬤嬤看著前頭的賬本子,眉頭緊緊鎖在了一起,“這是怎麽回事兒?”

王府裏二十個姨娘,有人的信期重了是很正常的事情,可也不能……二十個人全到信期了吧?

當然還有幾個人報的是身體不適,可這——得去通個氣兒。

全嬤嬤提著東西,去找李忠順了。

夜深人靜,是李忠順難得的休息時候,他剛倒了兩杯小酒,就聽見全嬤嬤似笑非笑的聲音,“大總管好興致。”

李忠順頭一擡,道:“有酒有菜,全嬤嬤也來喝兩杯?”

“喝什麽喝,亂套了!”

李忠順狐疑得看了她一眼,全嬤嬤管的是府上的姨娘侍寢……“都有孕了?不可能吧,我記得王爺——”

“她們都差人來撤了牌子。”

李忠順一臉的輕松,又倒了杯酒,一口幹了才道:“這不挺好的?”

“她們這是要生事兒啊!”全嬤嬤道:“你進宮得晚,我記得當年顯德皇後就是這樣,嬪妃私底下商量好了,全都撤了牌子,最後沒人侍寢,雖然聖旨上不是這麽寫的,不過顯德皇後被廢,這事兒就是起因。”